显而易见，那些攻击是顺着这些用于交流灵气的孔洞而来的。



不过……



苏易又想到另一件事。



“不对啊，”他捂着屁股，一脸郁闷，“不是有隔音法阵的吗？她们怎么听到……”



过一阵，苏易恍然大悟：是单向隔音？



他满腔哀怨：太过分了，男人也是有隐私的好吗？



……



轰~~



直升机掠空而过。



旋翼的轰鸣中，苏易、张伐山对面而坐，相顾无言。



苏易一脸老神在在。



张伐山则忍不住偷偷去看苏易，暗暗感慨：这小子也太年轻了……



从小到大，他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听那些“后生可畏”的奉承话听到耳朵长茧。



而此时此刻，张伐山则对那些人能感同身受了。



他当然不会夸奖对方，嘴上反而道：“先别出手，多看，多学，多听，多思考……”



“明白。”苏易点点头。



他此行的目的，本来就是以学习为主，当然不会轻易越界。



“听懂了，那就走吧……”张伐山起身，拉开了直升机的舱门。



苏易闻言一呆：走，走哪去？这里，可是字面义上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张伐山也不答话，更没背降落伞，神态从容，一步踏出。



他没有下落。



脚面上，朵朵涟漪绽放开来。



“遗迹居然在这？半空中？”苏易瞪大双眼，感慨道，“仙人手段还真是出神入化……”



他终于明白，那些遗迹为什么都这么难找了。



不过，苏易没有半点犹豫，紧跟着张伐山，脚下散开涟漪，步入遗迹。



……



大地干枯，赤地千里！



苏易环视一圈，竟看不到一丝绿意，看不到半棵植物，只有皲裂的，红褐色的大地。



但偏偏，如此贫瘠的大地上，却有着数量众多的异兽。



因为没有绿植遮掩，它们都分外显眼，一头头眼神空洞，瘦骨如柴，形貌也是说不出的诡异。



其中，有人立而起，没有皮毛的山羊；有脚步沉重，腿上沾染着化不开淤泥的麋鹿；还有额头裹着黑布的白马，都是形销骨立，身为诡异。



“最低的，也是山君下品。”苏易环视一圈，暗暗分析，“但不知为何，气息的压迫感远不如一般山君，给人某种‘色厉内荏’的感觉。”



“——两脚羊，泥腿鹿，黔首。”张伐山稍微指点几句，淡淡地道，“它们数量很多，但都很弱，不堪一击。”



苏易点头，表示了然。



“不过，”张伐山顿了顿，又叮嘱道，“面对它们时，绝对不能受伤，更不能死亡。一旦见血，它们会迅速成长，‘转化’为蛾贼、虎狼流寇、坐山熊罴等异兽，品相大幅上升。”



“转化？”苏易双眼微眯，神情若有所思。



异兽自然也是能进阶的，但张伐山用的“转化”这个词，却是饶有深意。



前者与后者，似乎并不是同一种异兽。



苏易没有多问，记在心中，点头道：“我知道了。”



嗷呜~~



因为没有遮挡之物，正漫无目的游荡的数头黔首注意到两人，嘶吼着扑了上来。不远处，泥腿鹿、两脚羊等也被吸引，凄厉怪叫着，眼神贪婪，纷纷袭来。



苏易神情一凝，如临大敌。



“放心，没事的。”张伐山却淡淡一笑，腕上幽光一闪，铜甲行尸、瘴疠虿尾齐齐现身。



铜甲行尸大步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