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现在的九玖悉心打扮了一番。



看到顾江明微微失神的模样，九玖下意识地将手负在身后，目光朝着别的地方看去。



女为知己者悦。



九玖的打扮是为了给顾江明看，顾江明此刻的模样是对她最大的认可，可是这么多年来的少女心，还是忍不住悸动了起来。



碰到别人，九玖可以不假颜色，可是碰到顾江明，她仿佛就不是那孤高的精卫，而是一个羞涩内敛的小女生。



茶楼上。



六钰何曾见过自己的女儿露出过如此姿态，她向来就是孤傲的，有种孤芳自赏的清冷。



少见。



太少见了。



六钰心中暗自感叹这趟偷偷摸摸跟过来的窥视太值了。



这就是六钰想看到的画面。



木制的楼梯转角，有人走了上来，像是瞧见了什么熟人，不急不缓地踱步而来。



“恩君，您在这里看什么呢？”顾长青背着自己的长剑，坐在了六钰的对桌。



他还有几日的功夫，就能脱身这个当年立下的誓约，这对于他而言，心里是难掩兴奋。



哪怕顾长青的性子素来沉稳。



但剑客是向往自由的，六年的时间，格外漫长。



品茶听曲的路上遇到了自己救命恩人的娘亲，就算是不喜欢与人交际的顾长青，多少也要打个招呼。



六钰没有说话，她的注意力全在自家女儿和那个拐走她女儿心思的人身上。



她撇撇嘴。



暂且还是看不出一个所以然。



也不知道自己那个目光极高的女儿看中了对方哪一点。



顾长青见对方没有回答，也是顺着目光朝着茶楼下方张望，他突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不。



是两张。



他们在人群之中对视着。



顾长青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的思路突然像是断掉了一样，完全拼接不出来任何的画面。



他们认识？



不会吧？



即便是现在，顾长青还能回忆起那个长相丑陋，以食人为乐的妖孽之物。



当时的自己，无论用出多么华丽的剑招，无论多么精准地击打在对方的要害之处，它都毫发无损。



而对方轻易的一招一式，就能让顾长青深受重伤，险些当场殒命。



可就是那么恐怖的妖邪，自己这位恩公，轻轻松松便能将它收拾，甚至对方连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就被彻底斩杀。



所以，顾长青想象不到他的这位儿子，是怎么和这样一位高深莫测的女子有所瓜葛的。



以对方如此超凡脱俗的武道境界，不，甚至不一定是武道境界，可能是传说中的仙家手段



那么他们家说是入赘，那都是高攀了。



想了想。



顾长青感觉他的思绪都已经是被烧干了，可愣是想不明白差距如此之大的两个人，他们之间认识的缘由。



而下一秒。



顾江明的身影动了。



现在他的思绪同样很乱，因为轮回剧情从九玖以这幅模样出场的刹那间就发生了剧烈的改动。



原有的剧情，应该是九玖装扮成乞儿，被顾江明捡走，然后顺势生活在一起，顾江明再根据循序渐进的剧情而求亲，随后日久生情，达成了一次轮回之中合理的感情线。



可现在呢？



九玖没有用那幅装扮出场，那么顾江明就捡不走九玖，于是就会导致剧情全面崩坏，也不可能出现后续生活在一起的内容。



不是。



这样一来，他老婆不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