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了渣渣，楚星辰这才看向示威的其他书生，“好了，现在该说说你们的诉求了。”



楚星辰风尘仆仆，姿态却优雅，语气不紧不慢。



“你们想作废钟声晚的成绩，取消她的功名，并且不许女子和贱籍的人参与科举是不是？”



这确实是他们的要求，可此刻一时没人回答，楚星辰杀鸡儆猴得那么彻底，谁都看出来她的态度了。



停顿了好一会，才有书生鼓起勇气开口，他想这时候退缩，可能陛下会更看不上眼，不如站出来，让陛下看到他心性坚定，如此，陛下可能反而会记住他。



“是，我们不想与青楼女子站在同一个考场上”



他满脸坚毅，已经想好了无数的理由要说服楚星辰，或者让楚星辰理解他们。



可惜他才开口，那些准备好的措辞还没开始说，就被楚星辰打断了。



“行，那你们就别考了。”



楚星辰非常爽快，没有多说什么，但看她的表情和意思都在表达一个意思：你们不考，有的是人考，她不信大楚就没有读书人了。



“正好朕也不放心你们。”楚星辰似笑非笑补充了一句，“连《大楚律》都没读完。”



楚星辰这句话，无疑是又打了他们几巴掌，之前是他们闹着不考，现在成了陛下嫌弃他们学得不好，连《大楚律》都没读好，不让他们考了。



自己不考和不让考，差距天差地别。



这名声传出去，他们还怎么立足？



现场书生哗然，一个个开始反驳，楚星辰面对他们愤怒委屈，态度依然风轻云淡。



只是说出的话，却无比强硬。



“不服？不满？委屈？朕好像能理解，可你们该在行动前，就考虑后这一行的后果。”



“朕看你们年纪都不小了，那就该为自己一切所作所为负责。”



“你们没资格委屈，也没资格质问，毕竟你们在做的可是彻底毁掉一个人的前途，甚至人生。”



“你们想要一个答案，朕就明确告诉你们，你们的诉求朕不会满足，更不会因为你们的示威动摇。”



楚星辰锐利的眼神，扫过众人。



“朕不会取消钟声晚的成绩，更不会取消她的功名。”



“因为她符合报名条件，考试过程也没违规，是靠自己的本事考了下来。”



“考下来后，到目前为止，她也没犯任何取消功名的罪。”



“功名至关重要，对读书人来说，革去功名就是最重的惩罚，无故取消他人功名，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在大楚，你靠自己努力考取了功名的，除非犯了重罪，否则不会轻易取消，更不可能因为你们示威几句话就取消。”



“否则，今日你示威革去他人功名，明天你就可能因为得罪他人，或者被人看不顺眼来示威革去你的功名。”



“科举功名从不是儿戏！”



楚星辰几句话说下来，所有人面色都变了。



“更不是游戏，或者你们报复人的工具，不可能让你们为所欲为。”



楚星辰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几百个书生鸦雀无声。



只有紧缩的瞳孔和捏起的拳头，体现了他们的情绪。



他们之前没深想过，可此刻才回过味来，是啊，他们为什么会这么理所当然地以为他们能操控科举？



科举功名若是这样儿戏，那考了又有何意义？



也许明天自己就遇到类似的情况了，寒窗苦读，好不容易考中了功名，却被轻易革去，那算什么？



现场凝重，沉默了片刻，终于有书生认错。



一旦有人开了头，其他人便都跟上了。



现场响起杂乱的认错声，后来又慢慢汇集整齐。



他们鞠躬行礼，比之前的示威还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