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动两下,几乎到了顶。
相册里的东西并不多,一大半都是打官司需要的材料。
也算不上什么机密。
周敬生唇瓣紧抿着,把手机递还给她。
“我没那么傻,就算要藏,明知道早上要来见你,我早该藏起来,也不至于放在手机里。”江宁云淡风轻:“况且我对她的事没兴趣。”
“搬走的事,等我出差回来再谈。”
周敬生取出拟好的过户协议,顺着桌面推给她。
白纸黑字,落款处是他的名字。
笔劲刚健有力,尤其是生字。
周敬生自小修养好,十岁出头就开始跟着周洪祖练毛笔字,写得一手好行楷,江宁以前特别喜欢看他闲暇时,在酒店书房练字。
投足举手之间都是矜贵。
盯着那份过户协议,她恍惚了下。
周敬生:“签好字,房子就是你的了。”
他不动声色,语气三分薄凉,七分嫌弃。
江宁觉得有些女人特别装,比如之前一直想勾引周敬生的乔培培,一边想要男人的钱,一边又跟想跟男人讲爱情,说情分。
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她跟周敬生,到头来只讲钱。
几乎没有片刻犹豫,江宁拿起钢笔,“唰唰”几声在落款处签上名字。
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周敬生说:“那边你需要重新装修一下。”
“好。”
江宁还没来得及心酸,男人继而提醒她:“自己走员工梯下去,别麻烦蒋阮送你。”
是啊!
他连身边的秘书都知道心疼,怕她累着,可从未心疼过她半分。
以前都是邹俏在她耳根子边,说男人薄凉,男人绝情,男人提上裤子不认人。
江宁算是切身体会。
周敬生是没有心的。
离开周氏大楼,她赶回“得胜律所”。
从周氏去得胜,近乎要绕掉半个燕州南湖区,打东边开到北边,那份过户协议搁置在副驾上,车窗微敞,吹得来回翻起又落下。
车缓慢滑行至车库,停车熄火。
江宁很酷的拿开墨镜:“江宁啊江宁,陪他六年换栋房子,你也别无所求了。”
本身今早上有个案件,需要跟律所其他几个律师商谈。
由于她要去找周敬生,给耽搁了。
刚进电梯,邹俏的电话打了进来。
“阿俏,电梯信号不……”
“宁宁,你的老对头来了,赶紧上来一趟。”
江宁很轻的蹙下眉:“好,我马上到。”
余姿莘这个时候来找她做什么?
她本能反应想到房子,莫非她得知周敬生把房子过户给她的事?
江宁摁了下四层,电梯上升到四层停下,她径直往外走,去茶水间调配了杯无糖咖啡,端着上五楼去见人,不管怎样,她先礼。
若是对方来硬的,她再上兵。
江宁没想到,她手里那杯冰咖啡,成了余姿莘泼她的工具。
“哗啦”一声。
冰凉黏稠的液体,顺着她胸前衬衣往下流淌。
浸得她里边的衣服全湿透了,难受的黏在皮肤上。
茶几沙发,地上全都是咖啡味。
江宁牵强挤出一抹笑,去抽纸巾擦干净手:“余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是我调配的咖啡不合口,你大可以跟我说……”
“江宁,你装什么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