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官上混着。
“那我可要试试了……”
宁姝说不累是假的,坐了一个多月的船,骨头都要散了,正好在这驾稳当的牛车上小憩一会,也是极好。
宁姝钻进提前铺就好的柔软车厢内,莺声和燕语坐在车上两侧,行李也被尽数安排好,宁姝倚在车厢内的小榻上,打算睡一会。
“我先睡会,快到了喊我一声。”
对着外头的两个丫头交代了一声,宁姝枕着软枕便跌入了梦乡。
睡去时,感受着四平八稳的车驾,宁姝心中附和了福伯先前说的老牛拉车稳当的话,表示回扬州后也要让爹给她弄一驾。
牛车迈着沉稳且缓慢的步子离开了岸边,行到了两旁栽满了榆树和槐树的宽阔街道上,江水的潮气也彻底消失了,空气变得干燥起来。
睡梦中,偶尔听到隐隐约约的人声和骏马的嘶鸣声,紧接着,车厢一阵晃荡,似乎还夹杂着青牛惊恐的哞哞声,宁姝脑袋猛然撞到了车壁上,痛地她嘶了一声,睡意彻底消了去。
“怎么回事?”
狠狠挨了一下,宁姝心绪欠佳,恼声问道。
开了窗子往外看,也只看见几匹骏马扬蹄而过,带起一串呛人的烟尘,给了宁姝第二次伤害。
她恍惚间看见马上是个面容年轻、身姿挺拔的公子哥,其余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是几个公子哥骑马骑得太凶,抢了道,将牛给吓到了,姑娘可有事?”
莺声和燕语也是被惊了一下,瞧着姑娘被闹醒了,对着那几个公子哥消失的方向啐道。
“自然是有的,瞧我的头,肯定新长了包……”
“街道上纵马,还抢道?这要是在扬州,姑奶奶非得抓着他,让他知道自己的错处!”
宁姝扬眉,心里十分遗憾。
两个丫头一听主子撞出了包,连忙就翻出了自家中带来的药油,给主子细细涂上。
赶牛车的车夫将主仆三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道刚刚好在接收到了福伯的眼神暗示。
作为赶车的人,又是为英国公府赶的车,不像刚从扬州来的几位娇客,他是认得刚刚过去的那几位爷的,尤其是那打头一身红袍的公子哥,不是他们家的小霸王又是谁?
本想顺嘴跟扬州来的表姑娘提一嘴,不想刚抬头就看见福伯跟他摇了摇头,遂将嘴闭了上。
福伯和福婶也凑上来温声关心,宁姝气还没消,只将那不知名姓的混账骂了个狗血喷头。
福伯在一边,听着,心中暗笑姑娘的脾气跟小时候如出一辙,丝毫没变。
犹记姑娘幼时,穿了一身漂漂亮亮的新衣裳,被邻家的小子扔了一团泥巴在上面,便气得扑上去抓那孩子的脸,将一个男孩子抓的哇哇哭喊,还是大人都到了,才将那男娃娃解救出来,就那般,姑娘临走前还骂了人家好几句,那等脾气,当真是在邻里间出名的烈脾气。
但今日碰上的是国公家的小霸王,也不是个好缠的脾气,姑娘刚进府,若是打头跟那小霸王起了龃龉,那才是真真烦心。
福伯干脆就当自己不知道,也没让车夫说出来,佯装气愤。
见人影都没了,宁姝也无法追究什么,只得恨恨认了个倒霉事,涂了些药油,心里想日后别被她碰上那混账。
长街尽头,那几名策马离去的少年跟上最前面的红袍少年,语气踌躇道:“二郎,刚刚你惊着的好像是你国公府的姑娘,不会有事吧?”
英国公府的车驾上皆有家族徽章,几个公子哥打眼便瞧见了,惴惴不安道。
红袍少年纵着马,一头墨发不似身边的公子哥,规矩地全部被束起,而是被半束在紫金玉冠中,发尾随着骏马的飞驰飘扬在空中,绣着小团宝相花的锦绣红袍在日头下闪着富贵刺眼的浮光,刺着牡丹金丝暗纹的鹿皮靴牢牢蹬在马镫上,衣袂飘摇。
听到好友的话,少年偏过头,任由着金色的暖阳洒在他犹如被仙神精雕细琢的面上。
长眉入鬓,眼璨寒星,唇色殷红如染花,鼻梁如山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