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现今外宾有限。
另外,南边才是针线活发达的地方,这是地理和自古以来的经济遗留下来的特性。
真要做这个,沪市那边的友谊商店完全可以就地找人,比和书记他们合作来得方便。
但书记兴致勃勃,易迟迟也不好泼冷水。
只能笑着将人送走,转身就垮了张脸。
市场不开放,经济就起不来。
然而,这事急不来,时代的洪流下,个人力量是渺小的,想要改变难如登天,除了被裹挟着前进,别无他法。
所以,等吧,等改革开放,春天就来了。
她坐回绣架前,拿了丝线开始干活。
绣了个把小时,送书记离开的队长叔和药子叔又来了。
两人来的目的也不是别的,想问问易迟迟书记说的这事靠不靠谱。
她的回答也很简单,“我不知道。”
“你不是刚从羊城回来?”
“我从羊城回来不意味着我就知道这些。”
对于大队长的话,易迟迟是哭笑不得,她耐心解释道,“我在友谊商店是做绣师,不卖货,对客户群体的购物意向没做过研究,也没看见过有卖虎头鞋这些的。”
药子叔秒懂,“也就是说这个生意做不了。”
这谁知道呢。
“等书记他们的消息吧。”
她又操心不了,也轮不到她操心。
真谈成了,对保安公社来说好处多多,书记的政绩也得添一笔,有利于他往上升。
没成,也损失不了什么。
“耐心等着,你们急也没用。”
大队长点了根烟,吧嗒吧嗒抽了两口后叹了口气,“哪里能不急,真谈成了还可以要两个学徒工的名额。”
易迟迟没吭声,药子叔来了兴趣,“真成了名额你准备给谁?”
“知青点的女知青给一个,珠珠她们给一个。”
这是个好队长,没影的事已经在想如何分配名额了,连知青点都没漏。
想到周秋雨她们,易迟迟倒是希望能成。
然而她希望没用,这事不看他们这边,主要看沪市那边。
看看大队长,又看看药子叔,她道,“你们俩怎么这么闲?地里的活干完了,队医室里的中药储备都搞好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药子叔立刻来了句,“说起药材储备,你得给我帮个忙。”
“啥忙?”
“我明天要进山采药,你去教一下郎知青切三七这些。”
易迟迟恨恨给了自己一嘴巴子,让你嘴贱,不提啥事都没有,一提就被抓壮丁。
“叔,我能不去吗?”
药子叔直勾勾看着她,“你还是我大侄女不?”
上这个她是真没招了。
牙一咬心一横,她点了点头,“行的叔,你明天放心进山,我保证老老实实教郎知青。”
得到满意回复的药子叔舍得走了,他拉着大队长告辞离开,大队长气鼓鼓,“你让我训她两句再走。”
“不行,我还指着她明天干活了。”
把人训哭了,撂担子不干他可咋整。
“我……”
“我个屁,你可闭嘴吧,酒还想不想喝了?”
酒字一出,大队长瞬间安静如鸡跟着他的脚步离开。
闻母这个时候回来了,刚进院门就看见老哥俩勾肩搭背往外走,笑道,“你们这是回去?”
“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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