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她又说出什么不靠谱的话来,王楠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嘚啵说开了。
“重点是他蹲茅厕旁边把起夜的我吓到了,然后他拉着我在夜深人静的晚上,蹲在茅厕旁吹着咻咻冷风诉苦。”
她神情狰狞的恨不得吃人,易迟迟缩了缩脖子,温声劝道,“楠楠你悠着点,要实在气不过想打人,你回知青院揍老白去,别揍我。”
这句话一出,易迟迟看见王楠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随后她跟泄了气的气球似的一抹脸,无奈道,“我现在很冷静。”
冷静好啊,冷静意味着可以继续。
“后面呢?”
王楠喝了一大口红糖水,甜滋滋的红糖水让她心情好了不少。
“我担心他一时想不开寻死,就嘴贱安慰他几句了。”
说这话时,她懊恼的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易迟迟见她这个样子,心知她的安慰出了问题。
果不其然,一问,王楠顿时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道,“他说做人真没意思,活着也没意思,我就安慰他人生还长,好好努力未来有无限可能……他说他没家了,我嘴快告诉他想要家很简单,找个对象结婚组建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家,再生俩娃比什么都强……”
易迟迟就懂了,“老白心动了,还把目光落在你身上。”
王楠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当时没说,直到昨儿才问我,愿不愿意和他处对象。”
“那你什么想法?”
王楠不吭声了,靠在墙壁上望着易迟迟面前的绣架,眼神有些空。
易迟迟见此也没打扰她,而是解开包袱看她送来的鞋子。
总共八双鞋,四双男士是闻时的,扎实的千层底边缘滚了一层白边,鞋面是黑色灯芯绒。
剩下四双是女鞋,两双是她的尺码,两双是闻母的尺码。
和男款一样,都是黑色灯芯绒,唯一的区别的是女款不是宽口,而是做了扣带一样的褡裢。
易迟迟拿了一双试穿在地面走动,贴脚,舒服,脚感简直一级棒,不愧是手工千层底。
现在鞋底还有些硬,等穿软了会更舒服。
她弯腰脱了鞋将鞋放好,等开春了再穿,大冬天的可扛不住穿这个,脚都得冻烂,闻时的倒是可以给他寄过去。
鞋刚放好,王楠回神了。
她说,“迟迟,你觉得老白这个人适合过日子不?”
她看向易迟迟,神情认真中透着几分茫然。
易迟迟默了默,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感情的事作为外人其实不适合掺和,特别是这种关乎一辈子幸福的更不适合掺和。
过得好,自然万事大吉。
过得不好,讲道理的就算心里不舒服,也不会说出来,还会努力自我消化负面情绪,继续维持和朋友之间的友情。
不讲道理的,会把自己婚姻中的不如意怪在朋友头上,口头禅可能会变成当初若不是你怎么样怎么样,我也不会过得这么差(惨)之类的……
总之,这事甭管好与坏,为了不出现吃力不讨好的情况,易迟迟都不可能给出明确的建议和意见。
所以,略作思忖的她直言不讳道,“你别问我,你得问你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王楠拧起眉头,“我觉得他人不差,但这是以同知青的身份来看,做对象和丈夫我也说不好。”
“那你就好好地认真想想。”
易迟迟平静道,“想清楚了再回答老白,也不用着急,毕竟是一辈子的事。”
“是该好好考虑一下。”
她呢喃着起身,“那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找你玩。”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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