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子的父亲有问题,毫无疑问。
但已经来到了恐洞这样的地方,因为危险就驻足不前…多少有点缺乏主观能动性了。
于是最后的结果就是,一行四人和真子以及真子的父亲一起坐到了客厅里,整整齐齐。
里面的环境十分正常,并不像冉冉他们在外面看到的那样是一片黑暗笼罩。
冉冉因此猜想,在恐洞里,门的存在是一种类似转换器的媒介,将里外分割成两种不一样的样子,但…
很快她又联想到在咖啡厅遭遇危险时,里面的空间其实是变成了和外面相同的模样,血红一片。
所以不是转换器,而是类似障眼法一样的存在。
门将门内的世界伪装成一片祥和,可从门外看到的景象才是真实的!
一片黑暗才是真实的!
冉冉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黄昏的光从明净的玻璃窗上穿过,将整个客厅映出一片暖黄色的温馨。
明明是令人舒适的场景,因为那个猜测,冉冉只觉得四周温度都下降了几度,无声无息的黑色似乎隐藏在这片空间内。
她扭着头四处张望,“之前那个小弟弟呢?”
男人语气不悦,“他不听话,被我关在房间里了。”
不听话?具体是什么行为呢,再就是…这个男人对待两个孩子的差距似乎很大啊……
冉冉眨巴眨巴眼睛,“我觉得那个弟弟挺听话的,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总是惹周围的人生气,他可比我听话多了。”
小女孩听得眼前一亮,似乎想附和冉冉的话。
男人却恼怒地看着冉冉,“他违逆我的意思,一个孩子违逆父亲的意思难道算听话吗?!”
“我只是把他关起来而已,责罚已经很轻了。”
“所以到底违逆了你什么意思呀?”冉冉满脸好奇,“我真想知道。”
男人脸色黑沉,冲着笑女嚷嚷,“你一个做母亲的一句话也不说,难怪你把孩子教育成这样!”
笑女讶异又茫然。
讶异是因为男人总是将矛头指向她,这个男人好像执着地认为她就是冉冉的母亲,而且是一个失责的母亲,那她就不能轻易对抗这个身份,否则会招致危险。
茫然则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冉冉的种种反应已经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难道真的要狠下心…杀了所有人吗?
冉冉对于这一切毫不知情,她转头看了一眼天色,“好像马上就要到吃晚饭的点了,大叔你打算关他多久,他有晚饭吃吗?”
“本来是有的…”男人盯着冉冉阴恻恻地笑,“现在没有了。”
“都是因为你。”
冉冉默了一瞬,果然啊,即便抛开目前了解到的有关恐洞的一切,单就这间看起来温馨美好的屋子,和一看就不是个好人的男人…
两者联系在一起,也能发现不对劲,这种违和感就是明晃晃的不对劲。
“你不想给他吃就不给他吃,直说不就得了,关我什么事,难道你执意要给自己的儿子晚饭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冉冉一边说一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让这句听起来挑衅感极强的话配上表情后,变成了孩童真挚的疑问。
可即便是这样,沈定海也忍不住听得头上冒冷汗。
阳光亦然,他以一种更加钦佩的眼神看着冉冉,就好像冉冉是他要用余生来学习的榜样。
男人竟然没有再理会冉冉,将端来的茶具放在茶几上,几乎是和颜悦色地开口。
“茶水和点心,各位用一些吧。”
啊…啊?这个转折…怎么这么生硬呢?冉冉望向沈定海,只见他露出了和自己一样的表情。
沈定海附在冉冉身边小声说:“有种游戏NPC不顾逻辑强行推动流程的感觉。”
冉冉恍然大悟,二侄子描述得可真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