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远随同冯凯一起离开医院,找了间饭馆坐下。
等待上菜的功夫,封远好奇问:“冯叔,那闻教授到底和我爸啥关系?”
冯凯倒上一杯热茶,开口缓缓讲述:“二十三,二十四年前吧,那时候我,你爸,还有一个叫齐尔东的叔叔一起从部队退役。当时年少轻狂,我这当班长脑子一热,撺掇你爸和齐尔东一起做生意,结果上了人家当,三兄弟把退伍费赔得精光。
后来穷到要当裤子时遇见闻教授,他本是在大学里教中医的,辞职转行干起收购药材的生意。
二十几年前野生老参可值钱,闻教授需要几个人和他一起上山挖野参。我们三个退伍下来的一膀子力气,又天不怕地不怕的,陪着闻教授在东北个个深山老林里转悠,挖到的野参4:2:2:2分成,你爸第一桶金就这么来的。
再后来我开洗车店,你爸做生意发大财,唯独那叫齐东升的叔叔不知道干嘛去了。
过往逢年过节我和你爸都会来给闻教授拜年,毕竟他是我们恩人。直到前年,闻教授突然中风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去了好几家医院,甚至你爸都安排他去国外治疗都没有效果。”
说罢冯凯摇头叹气,举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封远又问:“我爸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这我哪知道,自己问你爸去!”
冯凯忽得把目光转向一旁白落落,这漂亮姑娘无论走还是坐,都恨不得贴到封远身上去似的,二人关系不言而喻。
“小封,你不跟我介绍下?”
冯凯早先见过章小云,这会话里不免夹枪带棒,封远也听得出。
人家毕竟是受过部队教育的,态度思想端正的很,对于他这种行为自然是嗤之以鼻。
这时候越解释反而越麻烦,封远只好打马虎眼。
“冯叔,今天机会难得,要不我陪你喝两杯?”
“不用了。我还得开车呢。”
冯凯摇头拒绝,章小云在冯凯眼里那可是一等一的贤惠姑娘,娶回家是上辈子修德,封远行为属实太过分。
他是个性子直爽的人,有什么情绪都会写在脸上,自然不会给封远好脸色。
冯凯和自己爹是过命的交情,他给自己甩脸色封远也只能笑呵呵受着,要不是白落落在旁边,封远估计冯凯都能骂他个狗血淋头。
一顿饭吃完,冯凯开车送封远二人回到住处,离去前拍拍封远肩膀,语重心长让他自己掂量清楚,感情的事马虎不得。
封远只好苦笑点头。
对于他来说,一个要命,一个求财。
还讲什么感情,玩够再说。
回到屋内,白落落继续给封远复习,不过复习前又照例收取一笔“补课费”。
现在蠢狐狸至少早中晚各一次,比一日三餐还要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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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逼的大学生不止封远一个,同样忙着考试复习的还有章小云。
其实按她的打算,下学期开学前自己应该已经卷款跑路,考试什么的没有半点所谓。
不过老陈还是让她好好上学,说是留个后手,以防万一。
刚考完一场的章小云收到老陈约她见面的信息,不过地点不是郊区民宅,而是她学校对门的奶茶店。
章小云怀着忐忑不安地走过去,心里担心起是不是老陈他们又知道自己问封远要钱的事。
那可是整整十万块!
来到奶茶店,穿着破旧工装的老陈活像个来见大学生女儿的民工,低头哈腰缩着脑袋,一副胆小拘谨的模样,似乎生怕弄脏了人家东西。
章小云到他身前坐下,点上一杯奶茶问:“又有什么事,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若是在别的地方,老陈这打扮可能会显得不起眼。
可这是在美术学院门口,来见孩子的家长大多是有底气的,老陈这么一个民工反而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