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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然循声找去,脚步没有停顿:“文师兄。”
文浩毫无形象地坐在台阶上,一脸生无可恋,下巴有胡茬,眼神颓废又茫然:“郑院长让你来的?”
莫然点头:“说说吧,这么多年没见,怎么能像你这样青春永驻?”
文浩苦笑:“莫医生按小时收费,我可能付不起。”
“免费。”
楼道里的光线比走廊稍微暗一些,一起交叠在文浩身上,仿佛把他割成了深浅不同的色块,可即使这样,他看起来仍然很年轻。
莫然不由皱眉:“文师兄,这不是个舒适的环境,你确定要在这里?”只是面对面,一坐一站,几乎就能感觉到文浩隐形的、比楼道门还要厚重的防备之心。
如果病人心怀戒备,心理医生几乎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文浩更加坦然:“即使莫大医生免费做公益,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好谈的,只是一时激动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莫然一指左手腕的运动手表:“现在是半夜十一点,你应该已经入睡了,毕竟医院没有任何娱乐,而且,你明天要上班。”
文浩闭上眼睛,不说话。
莫然不由分说,抓住文浩的手腕想拽他起来:“走,去我的诊室。”
文浩蹭的跳起来,躲到三步以外。
莫然望着自己伸出的
悬空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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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我的菜,不用这样戒备。”
文浩打了一个呵欠:“我困了。”头也不回地走进值班室,关门。
莫然走出楼梯间,跟到值班室,吃了一个大大的闭门羹,眨了眨眼睛,暗想好险,差点撞到鼻子。
行吧,自己已经非常努力了,文浩不接受也没办法,那戒备的眼神,好像自己是要吃唐僧肉的蜘蛛精。
莫然抬手想敲门,指节快碰到房门的瞬间又收回,算了,回去吧,以后再想方法。
这样想着,莫然径直向门诊大楼走去,因为心理咨询没有病区,只有心理咨询室和一个小更衣室,所以,她以门诊为家,吃住在里面已经两个月了。
莫然锁上诊室门,躺在陪护床上,之所以知道“人狠话不多的文浩”,是因为他在大学考试太厉害,无论大小考试都是第一,哪怕是各科老师的随堂测,就是不怎么说话,不论男女。
更重要的是,他拒绝加入学生会也不担任班干部,简单来说,他的大学生活充实得只剩学习,各科老师都特别喜欢他,和同学的关系实在非常冷漠。
通常孤僻又看似好欺负、或者长得特别乖的人,总是容易被某些同学盯上,文浩“一枝独秀”也被盯上了,但是谁也没想到,那边各种挑衅和威胁,然后就被他揍了,揍得毫不留情。
“人狠话不多的文浩”一战成名。
本以为,他一路优秀保研直博,会进入一线大城市的医院,或者留校,可他偏偏选择到了c市第一人民医院,还在各种可选的条件下,选了最忙碌的急诊扎根。
没错,文浩进了急诊,别人考试工作恋爱结婚忙得要吐血,都想方设法地调到其他相对轻松的科室,只有他,好像除了工作,就再也没有其他。
莫然想了想,拿起一本新的记录本,打开写下“文浩”两个字,然后根据自己的观察,推测他的多种可能性。
写着写着就刹不住车,直到凌晨两点才睡。
一觉醒来头疼欲裂,莫然在三楼洗漱时,看到郑院长拿着一沓资料走到心理咨询室,然后又空着手走出来。
莫然加快速度洗漱,回到咨询室一看,是文浩个人资料的复印件,用最快的速度翻看完毕,坐在椅子上惊讶不已。
文浩竟然有这么多惨烈的经历?
更重要的是,许多人经历过这些就此消沉,文浩却生机勃勃地生活着,有同情心和同理心,把自己和同事们都照顾得不错,享受独处,可以自洽。
莫然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