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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仁一回生两回熟,三回四回熟得很,然而,在见到了浑身珠光宝气的云舒后,特别认真地请崔五娘转造,做磁共振,身上不能携带金属物品。
于是,崔五娘在核磁共振室外,替云舒拆发簪发钗耳环等等,足足拆了一刻钟。
云舒打了推药用留置针,躺进磁共振机器里,紧张得浑身发抖,正在这时又被戴上了耳机…哎呀,好吵
好不容易,胆战心惊地做完检查,云舒站在走廊上,半靠在崔五娘的身旁,双眼都失去了神采:这检查好可怕,为何要做这个?
奴打小怕黑,尤其怕又黑又窄的地方。
许仁把影像结果打印出来,交到崔五娘手中。
崔五娘望着纸上的文字,单个字看不懂,合起来更看不懂,但一种不祥的预感渐渐在心头聚集。云舒好不容易平静呼吸,重新找回自己的力气: “崔五娘,还要去哪里?”
崔五娘带着云舒回到门诊三楼的内分泌科,将报告双手递到张蕾主任手中。
张蕾主任极为仔细地看完,慢慢起身从墙边的柜子里取出一个完整的教学用头颅模型,又坐回诊疗桌前。
因为知道内分泌科的大郢语教材还没怎么编,所以张蕾讲解得更慢,好在崔五娘悟性极高,渐渐的就听懂了,听到最后,又恨不得自己没听懂。
张蕾最后才说: “还好,发现得早,垂体瘤引发体内激素紊乱,还没有压迫到视神经,也没有发生颅内出血……越快手术越好。
云舒在崔五娘的解释下才明白,自己的脑袋
深处长了一个恶物,需要开刀切除……不然,身体会越来越差,更加没有怀孕的可能。
崔五娘有些心疼,又有些担心。
云舒一把抱紧崔五娘,泪流满面: “这里的手段为何如此吓人?把头颅剖开,奴不就死了吗?奴不治了,奴要回家。
来人,准备下山,回府。
云家婢女们对云舒向来唯命是从,立刻快步离开,打算到留观室收拾东西。
崔五娘知道飞来医馆向来尊重病人意愿,云舒若是决意不治,不论哪位医仙都不会勉强,但总觉得先消除了云舒的恐惧,其他才能慢慢来。
成,先回抢救大厅,去看崔盛。崔五娘顺着云舒的话说。
云舒泪流满面,边走边回头望张蕾,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
张蕾望着她俩离去的背影,无奈的,轻轻的摇了一下头,随后又难得扯高嗓音: 如果你愿意做手术,要找神经外科的医生……我这里肯定做不了。
崔五娘回头给了张蕾一个温和的浅笑;而云舒连头都没回,逃也似的走了。
还是一大早,中医科安主任和皇后聊完“大郢茶”的问题,皇后没有半点犹豫地接受,并同意两天后做超声碎石。
安主任现在主战场不在抢救大厅,聊完重点就打算离开。
皇后目送安主任,在自动门打开的瞬间,就看到崔五娘带着哭红双眼的云舒走进来,脱口而出:“舒儿,谁欺负你了?”
云舒既惊恐又愤怒,听皇后这样问,不管不顾地扑进她怀里: “殿下,医仙说奴的脑袋里长了一个恶物,要尽快剖开脑袋取出。
殿下,奴害怕,剖开脑袋不就死了吗?
皇后轻拍云舒安慰: “在国都城,剖开脑袋必死无疑;但在飞来医馆却不一定。”
云舒哭得更大声: “肯定会死啊,哪有不死的?又不是庙里骗人的百戏。”
正在这时,崔盛悠悠开口: 奴还活着啊……
“骗人!你在皇后殿下面前骗人,这是欺瞒重罪!”云舒闭着眼睛转身声音来源,既愤怒又无助。
崔五娘望着云舒哭得像个孩童,既心疼又
想笑: “我家盛儿,做了剖颅手术,今天是手术后的第七日。
……云舒的哭声嘎然而止,不可思议地望着正在看教材的崔盛,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