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七郎君,我已为人母多年,口腹之欲早就可有可无了。”“挑一个看起来最顺眼的,那个粉色的怎么样?或者那个紫色的?”魏璋坚持。崔五娘看出了魏璋的坚持: “粉色吧。”
魏璋小心翼翼地从衣服里取出一张纸币,选了粉色饮料,塞进投币口,自动贩卖机发出一阵响动,最后在取货口掏出一瓶樱粉色的饮料:
给你!感谢崔家军。
崔五娘拿着硬塞的饮料,看了又看: 这怎么吃?
魏璋也傻眼,抢过饮料瓶跑到抢救大厅,拦住实习医生池敏:“这怎么开?”
池敏赶紧说: “你等下这样一拧,等会啊,不然……哎,魏七郎君你慢慢走,别跑……”
没多久,池敏听到了意料之中的惊呼声,在心里默默念完,冷知识,碳酸饮料不要剧烈晃动,就算晃动以后也不要立刻打开。
魏璋望着拧开的瓶口喷涌而出的泡沫傻眼,手上,衣袖上,襟口上……哪儿哪儿都挂着泡沫,发出细碎
的破裂声……就颜面扫地呗。
崔五娘身体反应够快,躲开了泡沫洗礼,颇有些后怕: 这……真是喝的?
魏璋秉持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不是我,嘿嘿一笑,豁出去用衣袖把所有的泡沫都擦干净,然后递到崔五娘手上: “真的,你尝尝?”
崔五娘选择相信直觉,把饮料瓶还给魏璋: 多谢,我回去了。
魏璋望着崔五娘远去的背影,一张脸拉得老长,又舍不得扔掉手里的饮料,这可是他编那么多教材的酬劳金老悄悄给的纸币,叹气,默默喝了一大口: 啊呜……
百思不得其解,营养科的吃食味道可好了,这医仙们喝的水,怎么还咬人呢?这味道也挺怪,有点甜,怎么还微苦?
即使这样,魏璋也没舍得把小半瓶饮料扔掉,慢慢喝,直到走回留观一室。梧桐和魏勤看到魏璋手里粉色的瓶子,两眼放光。
魏璋指着自己: “我,我,我可以喝的!”
魏璋这才发现已经喝空了,瓶口向下表示: “没了。”
魏勤差点泪崩: 七叔,你就是故意的!
上元节灯会突然取消,辛苦准备了大半年的灯笼工匠们只能叹口气,把准备组装的灯笼都收进库房、盖好,等明年吧。
灯会取消了,百姓们当然不能如此无聊地过上元节,于是灯会夜游就改成了白天请客吃饭。于是,正月十五这天,国都城的大街小巷都弥漫着吃食的香气,傍晚时分,东宫宴结束,太子妃和大管家将宾客们送走,东宫落锁。
太子殿下按计划上路,与计划中的便装骑马不同,因为还带着周延和张医师,以及乔装改扮的皇后娘娘,仪仗不得不打起来,这速度严重拖延上山时间。
但是,皇后的身体非常不好,周延和张医师虽然年龄不大、但长期的精神压力和熬夜,让他们比实际年龄看起来苍老许多,简单来说,真就是一趟求医之旅。
只能求平安到达山下,上山的事情只能徐徐图之。
然而,虽然太子殿下从出生就习惯了计划赶不上变化,但这几日的变化实在多得令人心惊,在仪
仗出行半个时辰后,他就感觉到了周遭的异样。
东宫六率更早地发现异样,并及时采取行动,可即使这样,一路上总有伴行或尾随的乞丐,不远不近地跟着。
六率不能轻意对乞丐出手,更别说还有其他的老弱妇孺,只能时刻警惕。
就在仪仗离开安福门时,另一边有富户在坊外摆出施粥铺,说是施粥,还有平日不多见的小点心,行人们纷纷赶去领粥拿点心,因为人越聚越多,那些尾随或伴行的都被挤走。
太子殿下心中了然,这是有意为之,这两群相互压制的人群,哪个是敌?哪方是友?一时间,有些头疼。
仪仗离开城门时,刚好是日落前三刻,传来东西市响亮的锣声,意味着夜禁继续。
天色以极快的速度暗沉下来,越来越暗,仪仗增加了火把,把官道照得极亮,就这样行进了半个时辰,两边的山逐渐多起来,开阔的视野也变得狭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