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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太子的眼神投到了寝殿外,甚至更远的地方: 陛下,明日的上元节灯会是否要取消?张天师信徒众多,若有人因为他被抓不满,很可能会在上元节灯会做手脚。
上元节灯会,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的三日夜游,只要身体够好、精神够佳,可以彻夜舞步不停,恣意到天明再到天黑,如此反复三次。
润和帝喜欢听太子抽丝剥茧似的讲述方法,同时也总忍不住拿太子和其他皇子比,与年龄相仿的自己比较,太子知人善用、聪慧机敏,确实是大郢最合适的储君。
太子,你说,如果他们要在灯会上使坏,最可能的地点是哪里?
太子早就想好了: “安福门外安置有二十丈高的巨大灯轮、灯楼和灯树,下面是无数翩翩起舞的宫女和平民妇人,每年都是人群最多最热闹的地方,也是最适合使坏的地点。
“只要灯轮、灯楼和灯树倒塌或烧毁,他们就可以大肆
宣扬大凶之兆,扰乱民心。”润和帝皱起眉头: “一年仅此三日,如果连灯会都要禁止,与民同乐又在哪里?”
太子正色道: “陛下,儿以为,百姓百心,但自己与家人平安喜乐是不变的新年愿想,家破人亡和再等一年,想来还是禁一年更为稳妥。
润和帝思来想去,无奈地摆了摆手: “准了。”
太子一下子说了太多话,又开始喘息不止: “陛下,儿……”润和帝轻轻摇头: 太子,你仍要注意身体。太子除了身体以外,真的无可挑剔。太子再次行礼: “陛下,请允许儿上飞来峰,大医仙们都等着。”
皇后仍然握着太子的手,看向润和帝: “陛下,奴整日困于床榻之上,睁眼闭眼只有花窗那一方天,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想亲眼见一下琼楼玉宇。
若太子的心疾真能治好,可以邀他们下山替陛下诊治。
润和帝的脸上顿时显出悲戚之色,很快又恢复平静,握住了皇后的手。
满头白发的皇后浅浅笑: 奴还想陪太子久一些。
润和帝的眼神有些凄凉: “你不能先走,要等着孤。”
皇后的眼角显出笑纹: “陛下,说什么孩子话?”
润和帝吩咐: “来人,传孤口谕,上元节三日灯会取消,并执行夜禁制度。”
“是,陛下。”明镜用最快的速度传令下去。
等口谕传到寻常百姓,国都城前所未有的安静,盼了整整一年的上元节灯会就这样毫无理由地禁止了,为什么?!
刑部、工部和兵部侍郎先后收到润和帝的口諭,匆匆赶往寝殿。
寝殿外的阳光被乌云遮蔽,本就采光不好的寝殿更显得阴沉而充满未知。一场国都城官场大清洗,即将开始。
时间往后倒退一些。
医院的大马路尽头,飞来峰顶最陡峭的岩壁垂下一条由树干、竹子和浸油麻绳组成的轮轴索梯,还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下延伸。
最阻碍梯索进展的,是飞来峰上半茂密的树林、粗壮的大树树冠层。
崔家军分成若干小组,每位军士腰间都系着绳索,在树与树之间跳跃行走,用最快的速度降到下一个伐木点……
用的是飞来医馆保科长友情提供的电锯。
保科长拿出了仓库最长的接线板、电线和电锯,郑院长找出人才名单里的木工师傅们,与崔家军的工匠们强强联手,打造最安全稳当的上山轮轴索梯。
崔家军和魏璋,先是被喻嗡作响的电锯吓了一大跳,之后又被电锯的高效能惊得目瞪口呆,飞来医馆的法器实在太多、太惊人、太好用了有没有?
资深登山爱好者、妇科名草唐彬彬医生听说要在山顶施工,友情提供各种绳索、索扣和装备满值的登山包等等,条件只有一个,好好爱惜、用脏了要清洗干净、用完归还。
崔家军的工匠们,对着这些新奇装备琢磨了一个时辰,用自带的器具造出了山寨版同款,当然,质量与安全性能差了不少,但可以作为辅助,用起来也非常方便。
临近中午,魏璋和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