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示意他这上面都有。魏璋这才松了口气,把老翁推到一楼时,安静的大厅里却响起一片倒吸气声。
他的眼睛被挖掉了吗?为什么要盖起来?有个双臂只剩肘关节下一拳头的中年男人,特别大声地问。
病人们骚动起来,眼睛瞎就挖眼睛,那还不如不治!
魏璋嘱咐老翁:“你闭紧双眼,我要摘纱布给他们看。”然后把盖住的纱布分开,露出满是皱纹的眼皮、让病人们清楚看到眼皮下动个不停的眼球。
看清楚了吗?医仙们替他治疗过,要明日的现在才能睁眼,不是把眼睛挖了!
有几个病人还特意围到轮椅旁,盯着眼皮看了看: “眼睛还在!真的在动。”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们?一位特别年轻、甚至于长相还不错的少年,虽然破衣烂衫的,但站得笔直,仿佛草堆里的小树苗。
魏璋打量这位中气很足的少年: “你什么病?”
“我是被卖上山的,少年特别愤怒,像掉在陷阱张扑舞爪的幼兽, “我没病!”魏璋盯着少年看了又看,笃定开口: “你就是大般若寺里演百戏猴的孩子,长了条猴尾巴。”
少年像毫无防备被人掐了咽喉,脸涨得通红,下意识地捂住后腰,又发现自曝其短,气得扑过去就咬。
魏璋忽然抬腿。
少年就地一滚,灵巧避开,抬腿就踢。
魏璋一个锁扣式,把少年摁在地上,腾出一只手顺着他后腰一摸,果然是他,立刻抬头问前台:长尾巴看哪个科?
前台一怔: 呃……二楼骨科!
魏璋像提溜小猪似的,把少年提起来走上扶梯,走到二楼的骨科,进门先招呼: “抱歉啊,这孩子有点野……百戏团里的……
骨科医生见过各种各样的病人,这样被提溜进来的还是头一个,尤其是这孩子还有一双出奇愤怒的双眼,他不会咬人吧?
魏璋直接伸手一击,少年晕了过去,简单粗暴地扯掉他的腰带,露出了中指长短的尾巴,还有些硬度。
骨科医生认真地沿着脊椎摸了一遍,基本可以确定是尾椎骨畸形,但还需要拍片确诊,于是开了拍片单,告诉魏璋影像科在急诊大楼的另一边。
魏璋人高马大,扛着少年毫不费力、手里捏着拍片单,就这样站上扶梯,到了一楼,找了一张推车,把拍片单交给导诊服务:“我带第三个病人。”
导诊服务推着扶着少年去了影像科拍片,拍完后又推回来。
等魏璋走近第三位病人时也还是吓了一跳,这人的面部有一条斜向长伤口,从眼角到下颌、横惯鼻梁和嘴唇,血止住了,但伤口红肿外翻。
前台立刻指路: “急诊外科。”
魏璋只能对他说: “跟我来。”说完就拽着病人去了急诊。金老和王——小朋友再次出动,这次病人们愿意相信,并配合医生检查……
门诊各科很快诊治完这些病人,问题来了,这些都不算轻病人,绝大部分要收住院;他们都有卫生问题,直接收入病区肯定不合适。
于是,郑院长拿出早就备好的预案,这些病人绝大部分都收进急诊二楼的留观室,小部分放到抢救大厅空置的床位上。
魏璋、金老和王——小朋友,三个人说得口干舌燥这才安顿好。
魏璋在抢救大厅的水池边,照着墙上的七步法认字顺便学洗手,外面寒风凛冽,这里面的水龙头拧开就是热水,实在太舒服
了。
金老连续忙了两天一夜,累得够呛,眼镜挂在胸前,头靠在轮椅的靠背上,放松自己。安主任带人盯着秦盛,崔五娘守在另一边。
护士长带着护士更换床单被套,派出门诊支持的中医科医生则在写病案记录。新到的病人躺在铺了一次性中单的抢救床上,折腾了这么久,都昏昏欲睡。抢救大厅的自动门改到长开模式,保洁张阿姨带着大郢姑娘在拖走廊。各司其职,忙而不乱。
魏璋所在的洗手池上方挂了一块小镜子,第一次见到这么清楚的自己,忍不住多看两眼,镜子里有个人影一闪而过,方向是休息状态的金老,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