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贲军的队正和队副,跟在魏璋身后,走进了留观1室,又一次被里面的陈设惊呆,每次在他们以为飞来医馆也就是这样的时候,总有更多惊奇等着他们。
终于可以下床走动、还只能吃流质的魏勤,脸色和嘴唇还有些发白,精神也不及以前,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在梧桐的搀扶下,一点点地挪步子。
梧桐很
有耐心:“十七郎君,慢点,再慢点,再多走点,女医仙说了,明日就可以有更多吃食了,今日的午食真是太好吃了!
不提还好,一提魏勤更生气了,直接后果就是又通了一波气。
周围瞬间安静,队正和队副看着腮帮子鼓鼓的魏勤,开口: 魏十七郎,能不能让我们看一下伤处?
魏勤在搀扶下慢慢走回床边,对着他俩侧身站立,掀开病号服,露出腰胯背部。
队正惊讶极了: 为何没有伤处?
魏勤没好气地瞥了他俩一眼,小心翼翼地掀开肤色的伤口敷贴,露出腰侧和背侧对应的缝线,伤口处很干净没有血渍。
队正和队副不错眼珠地盯着,队正还忍不住伸手想摸。魏勤立刻拍开队正的手,重新粘好敷贴:不准碰!
队正讪讪地收回手,总觉得眼前的一切都这样不真实,老是忍不住想掐自己。魏勤拉好衣服,在梧桐的搀扶下慢慢走,为了飞来医馆的美食拼了!魏璋的视线在队副的身上。
队副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在抽血大厅的时候就想小解,却没看到茅厕,也不敢在飞来医馆光可鉴人的地上随处便溺,一直憋到现在,实在憋不住了。
哦,好痛苦!太痛苦了!
魏璋看出来了: 随我来。然后就带着队副去体验飞来医馆的茅厕。队正纳闷魏璋把队副带去哪里,片刻后,就看到队副带着不可言说的傻笑,脚步发飘地走进来。
你刚才去哪儿了?
队副凑到队正耳朵旁细说清楚,又带他去体验了一番。
队正走进铺满了雪白瓷砖的盥洗室,踩着脚下的花纹砖,眼中显现出和队副一样的神情,实在没忍住狠掐了自己一把。
于是,急诊二楼的盥洗室热闹起来,一个又一个地进去再出来,每个人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魏璋环着双臂站在走廊上,耐着性子等他们都体现完,才把队正和队副请到楼梯间: “这里有殿下唯一的希望。
队正和队副互看一眼,点头表示同意。做戏当然要做全套。
魏璋写了封书信给家仆,劝魏家派更多家眷上飞来医馆看诊,同时还言辞
恳切地表明自己留在飞来医馆的打算,然后一挥手让他们自己下山回家。
门卫小屋旁的小门再次带开,第一批大郢门诊病人就这样离开了。
郑院长站在抢救大厅的窗前看着,手里的对讲机突然响起,传出营养科科长的声音:
郑院长,鹿肉和兔肉都是低脂肉类,不能提供足够的脂肪需求量,只能暂时撑一段时间。收到。郑院长再发愁也不上脸,能找的病人都找了,接下来怎么办?
正在这时,抢1床的秦盛睁开了眼睛,迷茫地低声念道: “阿娘,你在哪里………盛儿好疼……好疼啊……
闭目养神的安主任条件反射地起身,又给秦盛把脉。
秦盛开始小声哀求: 阿娘,我不想喝药……求求您了,我不喝药……阿娘……
“阿娘,求您和阿翁阿耶说说,我不想再让人看诊了……不要再扎针……不再艾灸……又疼又烫……阿娘……求您了……
电动轮椅上的金老逐字翻译,边说边叹气。
当医护的,虽然见过各种病人的痛苦,但这孩子太苦了,抢救大厅每个人都听得直皱眉头。秦盛有个身在高位却无知暴躁的爸,也不知道有位什么样的妈。
安主任把脉后沉默片刻,抬头看向医护: 这孩子能撑到现在,可能是因为妈妈。金老来了兴趣: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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