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舞台,眼底溺着雾一般的情绪。
许琳达忍了好半天,到底没忍住嘟哝,“比陆让尘当年唱的可差远了。”
这名字像扎根在心头的一阵积雨云,只要一提起,就泛起潮湿。
祝云雀眼睫微颤,缓缓收回目光,拿起桌上的西瓜,低眸吃了一小口。
许琳达叹息,“你说南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b怎么就这么难碰,不然我说直接找老同学帮联系一下算了。”
祝云雀身边人里,除了叶添外,她是第二个知道祝云雀从帝都回来真正原因的人。
祝云雀慢吞吞咀嚼着,好一会儿才道,“叶添跟你一个想法。”
“然后呢?”
祝云雀摇头,又拿起一块西瓜往嘴里塞,“没然后。”
“……”
“碰不到就算了。”
许琳达抖了下嘴角。
可太服她这一身犟劲儿,说她佛吧,偏死心眼,说她死心眼吧,还动不动就算了。
总喜欢给自己画地为牢,不知变通,把自己憋够呛,也把别人憋够呛。
不过她当年就这么犟,跟谁都犟,跟陆让尘也犟。
可次次陆让尘都让着她,宠着她。
就这么把她宠的天上地下,结果呢,回头被她给甩了。
许琳达叹气,没再聊这个人,撑着下巴和祝云雀安静听歌聊天。
渐渐夜色更深,酒吧越来越热闹。
祝云雀却不想呆了。
周一学校有英语早课,她和许琳达一商量,准备早点离开。
许琳达说行啊。
可两人还没走成,酒吧出事了。
就在舞台附近那桌儿,一喝醉的男的指着服务生死乞白赖地嚷嚷。
那小姑娘也不是善茬,几句话就和他对骂起来。
祝云雀和许琳达本没打算看热闹,可这边刚起身,就听那边玻璃瓶砸头上啪的一声。
再然后,一阵刺耳尖叫,享乐氛围瞬间湮灭,混着桌椅酒瓶哗啦倒地的声响,整个酒吧乱作一团。
许琳达吓得一哆嗦,往祝云雀怀里靠,“啥情况?”
祝云雀没吭声,转眼见叶添冲到人堆里和几个兄弟一起拉架。
说来也奇。
她晚上视力不算好。
可就在那个瞬间,她一眼就看清那个被男人拽住头发,狼狈不堪的女服务生——是高二三班一个挺出名的问题学生,邓娇。
就是她,用酒瓶砸了那男人的头。
-
警察是在二十分钟后到的。
酒吧人散得差不多,祝云雀送走许琳达,跟着邓娇一起上了警车。
本来叶添也要跟着一起,但他受了伤,酒吧也需要他,祝云雀就没让。
她平平静静地坐在警车上,清清冷冷地看着邓娇。
小姑娘再厉害也未满十八岁。
莽完也知道害怕。
邓娇哭完问她,“老师,我会坐牢么?学校会开除我吗?”
祝云雀微微挑眉,“现在知道怕了?刚才那狠劲儿呢。”
邓娇不搭腔。
祝云雀耐着性子问,“为什么打工。”
邓娇抠着手不说话。
祝云雀等了半天,没了耐性,“不说是吧,等你家长来我一起说。”
说完她便抱起双臂,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邓娇登时提上一口气。
就着月光,她肿着一双核桃眼看向祝云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