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盯上了他们。
玉郎闻言也不寒而栗,不解道:“可,可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她?”
越先生迟疑了一瞬,开口道:“本来不该告诉你的……唉,因为她五年之前竟突生祸心,刺杀先昭节皇后,被围捕后自焚于诏狱。圣上大怒,将她挫骨扬灰后,严禁任何人提起她的名字。当年我就觉得她的死有些蹊跷,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还活着……”
关于那人的记忆都是可怖的,越先生说着便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双臂,牙关都在发抖:“她故意当着我的面杀了一个人了,就是想挑明身份,让我害怕!她就是一头豹子,故意盯着我,一等我露出破绽,就扑上来咬断我的喉咙!我还不想死,不想死……”
玉郎打了个寒战,一咬牙道:“大人别怕,玉郎怎么觉得,那个人未必就任辛呢?她要真是那么厉害的刺客,现在还能放过我们?她又没露面,就凭花押和切口,也作不得数啊。”
越先生一怔,肩头缓缓松懈下来,点头道:“有道理。刚才的切口和花押也是掌柜认定的,我并没有亲眼看见。”
玉郎眼珠一转,道:“属下一直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玉郎沉思着道:“那个从青石堂逃走的人,会不会是老跟着玲珑的那个小白雀如意?毕竟属下当日清查过所有尸体,确认所有的人都已经死了,只除了如意——玲珑前一日回报说,她死在侍郎府上了。”
越先生一凛,急速思考道:“没错,就是她!呵,你说得对,她不可能是任辛。经历了当年的左使之尊,又怎么会来做一个最低等的白雀!”
玉郎附和道:“八成她认识任辛以前的亲信,碰巧知道些切口花押什么的,所以就胆大包天,扯着虎皮当旗!大人您想想,那如意既然能想出假死这一招,难道就不能再弄一次调虎离山?您这一回安都,可不就没人追杀她了吗?万一她找个其他的分堂,要了飞鸽向总部传信告发咱们——”
越先生也终于明白过来,道:“贱人,竟然敢跟我耍心计!她玩假死,无非就是想借此除籍,换她家人自由而已。”说着恶狠狠地推开窗子,向随行朱衣卫吩咐,“马上去查她老家在何处!”
朱衣卫领命去放信鸽。
翌日。
如意回盛州老家路上,途经一个小镇,路过一处告示栏。告示栏前一群人围着议论纷纷。当她看到告示写着“寻人江氏知情者可至盛州杜家庄十金重酬”,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禁又惊又怒。犹豫之后,她一闭眼,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决定了什么之后翻身上马。
而正如如意所料,她的义母江氏出事了!
此刻,她正被人捆在老家的院中,嘴里塞满了布巾,整个人瑟瑟发抖。而一圈弓箭手躲藏在院中各处严阵以待。
如意若是此番回家,必是危机重重。
而这头,载着越先生和玉郎的马车一路飞驰着。车里,越先生不停催促着马夫:“快,再快一点!”
玉郎安慰道:“大人稍安,盛州分堂的人不是已经控制住了如意的义母了吗?咱们还有三十人去支援了。只要她一去救人,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越先生并不相信这些人能杀死如意,反驳道:“不行,光靠他们,我放不下心!刚才我才想到,你那天说得也不全对。如意如果只是只普通白雀,怎么能连接几次从我们和六道堂的眼皮子下逃脱,还敢当着我的面杀了掌柜……”
随着二人的对话,马车已经来到一座道路狭窄的小桥。
车里的越先生正决绝道:“……所以,我必需得亲眼盯着她断气才行!”
话音刚落,突然之间,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巨大的气浪掀翻了马车。越先生被撞得七荤八素,随马车一道坠下桥去,河水倒灌进来,坠住衣物将人往下砸。越先生拖着玉郎,挣扎着推开车窗爬出马车,跌撞着爬上河滩。
只见河滩上到处尽是被炸死炸残的人马,河上小桥也已被炸断,只留残存的桥基。越先生被日头耀花了眼睛,抬手正要揉一揉,便有一柄剑指上了咽喉。越先生屏息,顺着剑抬头看过去——只见眼前持剑的女子逆光站着,白玉般莹润的面孔上溅着鲜血,漆黑的眼瞳冰冷无染。
但这一刻,眼前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