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禄看看她还在继续伪装,欲言又止,终于点头道别:“好吧,那你自己多保重啊。”
如意深深地福身道:“如意拜谢元小哥救命之恩。”
元禄忙扶起她道:“可别,真救你命的,是宁头儿,我只是他的小跟班儿。要不是他杀了赵季,咱们现在谁都别想在这。”
如意一怔,顿了顿,还是走向宁远舟,盈盈拜了下去,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道:“我欠你一条命。”
宁远舟依旧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模样,似是自嘲,“没事,我欠别人的命也多着呢。”
如意不再多说,走回元禄那边,道:“你刚才说错啦,你可不是什么小跟班儿,你很有本事。那天我躲在棺材里,听你跟赵季他们对峙的时候丝毫不落下风,就凭这份胆色,你在我心里,就是个大英雄。”
元禄大震,失声道:“如意姐!”他似有千言,终于忍住没说,“你,一路顺风,下回有缘再会,我请你喝酒。”
如意一笑,背着包袱走向另一条路。
宁远舟听到了这一切,却突然扬声道:“想自投罗网,可以去庐州的天玑分部和开阳分部,昨天赵季的手下已经派了人往那方向去了。”
如意转头,故作不解:“什么鸡?什么糖?奴听不懂。奴要回盛州老家。”仿佛还是那个天真烂漫、破绽百出的小“舞姬”。
宁远舟一笑,转身带着元禄翻身上马离去。
晨光中,他轻裘缓带,白马翩翩的闲适姿态,让如意微一凝神。但她很快便抛却杂念,随后便果断转身,继续赶路了。
两路人马就此分道扬镳,从此陌路。
宁远舟纵马在江南小路上,元禄驱马跟在他的身后。
两岸青山悠远,百草丰茂。有清风迎面袭来,马蹄踏花,尘土生香。此去江湖,从此远离庙堂勾斗,不必再为杀戮和阴谋拼却性命机关算尽。宁远舟心情舒畅,马蹄轻快。
路上忽见对面有马车驶来,车上堆满货物。他便引马避让至一侧。江南商贸频密,路桥便也修得多。这条小径虽非官道,没那么平阔,却也足容他们两路人马并行。然而交汇错身之际,那马车上绑着货物的绳子陡然崩断,货物落下,扬起一片尘土。
道路被阻断了,又有货物接连滚落。马受惊徘徊,宁远舟虽察觉有异,却也一时只能拉紧马缰。
便在此刻,四面忽有一众人跃起,向着他们围攻而来——竟是娄青强率人埋伏于此,等着两人。
宁远舟猝不及防,只能自保,眼睁睁地看着元禄左支右绌。
如意走出不远,却忽然停住脚步——她依稀听到远处似有声响。
心念一动,她立刻跃到树梢远眺,只见远处烟尘腾起,风中隐约夹杂着宁远舟声音:“元禄!”
如意挑眉,下树继续赶路——有宁远舟这个滴水不漏的男人在,纵使遇上些意外,必也很快能解决。无需她出手。
然而没走几乎,便又传来一声惊呼——这一次,是元禄。
如意停住了脚步,不免有些担心。想去,却又折回。一时犹豫不决。
宁远舟已被团团围住,胯下马匹被人攻击,惊跳不止。他一边自保,一边提醒元禄,“不用管我,用雷火弹!”
可话音未落,便听“哗啦”一声——原来六道堂早有准备,已有人用水将元禄泼得全身湿透。
眼看元禄被娄青强踢飞手中之剑,又有一人刺向他咽喉,危急关头,一只包袱突然从半空飞来,正击中剑身,那剑锋险从元禄喉旁擦过。
元禄惊喜叫出声:“如意姐!”
——如意终于还是来了。
她手中并无武器,杀上前时顺手从路边散乱的货堆里抓来一块披帛,刷刷抖出,那披帛如灵蛇一般攻向六道堂等人。一人被击中颈侧,应声倒地。娄青强挥剑反击,但巾身柔软,却全无着力之处。反而时不时被缠住健身,肆意戏耍。
如意便趁机杀到元禄身旁。她将披帛舞成一只圆环,护住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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