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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曜将信将疑地打量了沈珩几眼,这才犹豫地把手放了回去。
沈珩蹲在他身前,轻轻摁住胶布,将针头迅速拔了出来。
一点不疼。
两人出了医院,果然又下起雨来。
沈珩招手要打车,被翟曜喊住:“你走吧,我遛遛腿。”坐了一上午,他现在两腿发麻。
沈珩:“在下雨。”见翟曜转身就走,微不可闻地叹了声气,“等我一下。”
他说完火速朝马路对面的商店跑去,不一会儿就拿了把伞出来,递给翟曜。
翟曜接过,草草说了句“谢了”,径直朝前走去。
就这么过了一个十字路口,翟曜不经意间回了个头,发现沈珩居然还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见翟曜看到他了,淡淡解释:“我也遛遛腿。”顿了下后,又说,“你走你的。”
这操作直接给翟曜整懵了,心说是自个儿发烧,把沈珩传染了么?
九中人民真可怜,老大烧傻了。
此时的雨下得并不大,丝丝密密被斜风吹拂着。
翟曜骂了句“傻逼”,又往前快走了几步,终是忍不了一个转身调头回来,把伞往沈珩头顶一遮。
“说吧,干什么?”翟曜冷声问。
“遛遛腿。”
“你遛个屁!”
沈珩静了下:“我想请你吃午饭,当赔罪。”
“你不能直接说?”翟曜没好气。
沈珩反问:“直接说你答应么?”
“不。”
“所以我打算呆会儿到店门口,直接把你拎进去。”
翟曜:“……”尼玛,你可真直接!
……
沈珩带翟曜去的饭店是一家潮汕砂锅粥。
翟曜本身是不想进的,但站在门口的时候,他的肚子不争气地响了一声,还被沈珩听到了。
他觉得沈珩早在见他往这个方向来的时候就已经选好了这家店,之所以敢把强买强卖的“打算”明目张胆地说出来,也是笃定现在的自己绝对打不赢他。
此时正值饭点,餐厅里挺多人。沈珩将菜单推给翟曜,问他想吃什么。翟曜说随便,沈珩便轻车熟路地点了些清淡易消化的小菜,一锅生滚鱼片粥。
“沈自尧之前住院的时候,我总给他买这家粥喝。”沈珩边说边用茶水烫餐具。
大概是衣袖被淋湿了,贴在身上不方便,他往上卷了卷袖口,恰好卡在能遮住伤疤的位置,但其中一小块疤还是会随着他的动作时隐时现。
翟曜突然就又想起了那座被烧毁的文化宫。
“怎么只买了一把伞。”翟曜问。
“我去的时候只剩一把了。”沈珩烫完自己的餐具,又去烫翟曜的,见翟曜盯着自己的手腕看,又要把袖子放下来。
“不就是个疤么,大老爷们儿怕什么。”翟曜撇开视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以为意,“要是伤脸上,你还不见人?伤屁股了你上厕所就不脱裤子?”
沈珩没说话,沉默半晌:“你知道么,搁平时我已经揍你了。”
翟曜冷哼了声,搁平时谁揍谁说不清楚。
砂锅粥很快上了桌,揭开盖子的时候还在咕噜咕噜冒着气泡,让人很有食欲。
翟曜没跟沈珩客气,拿勺给自己盛了一碗,估摸着手上的针眼应该不流血了,就顺势将胶布撕掉。
结果不撕还好,一撕给他吓了一跳。
只见他手背上有一大片乌青,跟特么中毒了一样。他知道应该不是沈珩拔针的问题,还是之前扎针找了太多次位置。
沈珩接过翟曜手里的碗,替他盛了粥推到面前,见翟曜搅拌的动作不灵活,嘴唇动了动:“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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