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出不去 回不来(0070)
“没怎么回事,过去了的,你也没办扭转,眼下的也推不动。是我,就不管,撒手,让该管的去管。本来是乡长的主责,现在到成了你书记的事,他在傍边看,不光看,还扯后腿。”小舒到是天不怕地不怕。
“唉,喝酒。”秦书记被小舒说中了心坎。
“我说也是,难得操那么多心。”刘雪梅一直没说话,这时也觉得小舒说的有道理。
“我看也是,你只管按上级指示提要求,具体的不沾手,学老黎。”山椿一直在想着小舒说的自己前次那粮食加工厂方案的事。
“唉,你们领导扯皮,我们百姓难过。”刘素英说。
“唉,听说那酒厂也不行了,酒卖不脱。”小舒说。
“不会吧,以前那酒销量不大,但还是好卖的。”刘雪梅觉得不可能。
“预料之中。”山椿吃着菜轻声说。
“承包给他们的时候,你不是说没问题吗?怎么会这样?”秦书记见唯一的一个酒厂承包出去也要黄了,心里急,就看着山椿问。
“哦,我说没问题,是他们正常的,好好的搞,当然没问题。”山椿这说法没毛病。
“怎么回事?”刘雪梅严肃地问。
“他们一接手就把师傅给开了。”对于秦朝亮,山椿有时可以不答白,对于刘雪梅就不行了,这个大姐对山椿的关心,让山椿无法拒绝回答。
“与开了师傅有关?”刘雪梅问。
“当然。他们以为袁永泽偷师成功,学到了真本事,为了降低成本,就把师傅给开了。”山椿和俸师傅谈过,当然知道这些事儿。
“难道这么多年了,还没学到?”秦书记不信。
“他那一幅眼高于顶的姿态,人家能教?他那笨脑壳偷得到?随时都是我叔叔说,随时都是袁乡长说,谁尿你?再说人家师傅也不是傻瓜吧,人老都成精了,还看不出你这点偷师的把戏?没诚心没诚意是学不到的。”山椿说。
“这下好了,一个厂都没了。”秦书记心里很难过。
“没事儿,乡镇企业,农民企业,现在都准办了,也正如雨后的春笋,去了一批又长一茬,以后企业会更多的。”山椿说。
“大趋势应该是这样。”刘素英说。
春节,山椿依旧没能见到胡仁昌,山兵,只是山君姐回娘家了,挺着个大肚子,看样子娃娃已经足月了,山君姐一脸幸福。
“君姐,还好吧。”这天在二爷家吃完饭,山椿和山君聊上了。
“好,好,心情比以前好多了。”山君依然幸福着。
“不一直是这样吗?”山椿说。
“不一样。以前吧,在娘家,这农村人,这农民,这农村粮就是压在姐心里的一块大石板。做梦都想着成为城里人,吃上国家粮。啃书本,死读书,也还是为跳出这农门。心上一块大石板压着,你说能心情好吗?”山君语气淡然地说。
山椿听了,心里发痛,但却是这个理,点了点头。
“想尽了办法,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冲不出这农门,我叹息,我绝望。看着和我同班的那些街上的同学,生活得那么舒适惬意,我为我生在这农村哭过无数场,我发誓,一定要成为城里人,一定要跳出农门,一定要吃上国家粮。没有办法了,我就只有赌,用我的身体做赌注,嫁城里的懒汉。以我的姿色做赌注,我做到了,我真的嫁去街上了,和城里人生活在一起了。可是,我开心吗?没有,我更加痛苦。这也不是我一个农村的知识女性内心真正想要的生活。但,我为自己不再是农村人,为自己的儿女不再是农村人,再吃农民的苦,我不得不这么做。我依然为自己的命运哭泣,有时夜深泪水把枕巾湿透。这样的日子,我还得装着开心幸福,在那些街上人面前装幸福,在娘家人面前装幸福,所有人看到的我,都是幸福的,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不幸福的。”山君姐的泪慢慢的慢慢地流下来。
“君姐,别说了,别动气,怀着孩子呢。”山椿小声的劝道。
妈妈和山火、山川、二爷、乐队长在一傍静静的听着,没有做声,只有泪水无声地流下来。
“现在好了,椿弟,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