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的地方又没家可回的才早早的回来了。”魏大爷又冒了一句儿。
“栽桑树,这些任务要硬性检查,那个经得起,都是伙起来哄。”李大爷说。
“栽桑养蚕不是好事吗?为什么要哄?”山椿不解。
“好事是好事,可要有个度,一喊栽桑养蚕,就不看实际情况,大呼隆的上,硬性分任务,压指标,考核,罚款,谁受得了?”李大爷天天在乡政府,对这些还颇有研究。
“我说哇,只要卖得到钱,你不用喊,更不用压,农民自己晓得搞。只是这蚕茧的价格不稳定,有时连卖都卖不脱,你吼得再凶,农民不动,你有球法。”魏大爷说。
“魏大爷,你还懂哦。”山椿听得有点明白了,就是上面压,下面看不到收入,没积极性,在具体的检查中,都做表面文章。
“他懂哦。他不懂,他就不是伪政府了。”李大爷又挤兑魏大爷。
“你信他的,猫儿杀肉吃。”魏大爷笑笑。
“他们怎么都叫你伪政府呢?”山椿也笑着问。
“你莫信他们的。”魏大爷还是笑笑。
晚上,睡在床上,闻着妈妈用开水烫洗过的被单,山椿觉得比乡政府那被子香多了。关着灯,睁着眼,山椿把今天的事儿有脑子里过了一遍。这可是自己第一次下村工作,算是真正的以乡干部的名义做工作的第一次,这个第一次,自己做得怎么样?
十个组抽查三个对吗?一个组几十户人家抽三户行吗?罚人家的款对吗?这应该是对的,因为是乡里的规定。少罚对吗?熟人不罚肯定不对,另外山椿也小小的尝试到了干部的好处,可以让熟人,也不太熟吧,让熟人可以不受处罚,这是权力的作用吗。吃了人家一碗鸡蛋面,这回报沉重,还来得快。
山椿心中想起二爷说的不贪、实干。这算不算贪呢,实干到是实干了吧。山椿不想起林老师说的依势不唯,当时的情势自己只有这么做吧,这不唯到是还没理解透。
自己今天是成功还是失败?可听两个大爷的说法,自己是乎又是太认真了点。还是因为没经验,曾乡长说得没错。没经验,看蚕桑员的意思行事,不能自主。自己可是乡干部哈,山椿很自责,久久不能入睡。
第一次,刚走出学校门,刚进入社会大学门呢,总体还是不错吧。山椿最后安慰着自己,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梦里,山椿又遇到了做不起英语习题,脑子生生的痛;山椿也看到了君姐披着大红盖头被那个城里人接走了,心里灼灼的痛;山椿也看到了那被罚款哭泣的妇女,心里也想哭;还梦到了打川牌长二扯处,和了,山椿心里甜甜的笑。
山椿依然早起,去窗后的洗衣台洗换下的衣服和客铺的被子。七点过,山椿快洗完了,乡林业员也来洗衣服。
“章书记,你为啥要帮那个烂婆娘呢?”林业员唐明素搓着衣服问。
“啥?”山椿看看只有自己一个人,才知道是问自己。
“你为啥子要帮那个死婆娘?”唐明素又气哼哼的说。
“谁啊?不明白。”山椿莫明其妙。
“就是那个岳永珍。”唐明素气哼哼地说。
“啊,我帮他了?”山椿还是不明白。
“那天九支书要打她,她那婆娘就该打。”唐明素道明了是为那天山椿给岳永珍解围的事。
“哦,你说那事呀。先不说该不该打,就说真打起来了,在乡政府内,成何体统,影响多不好。”山椿考虑的是政府内打人的影响。
“就你管闲事,别人看了就走了,你以为他们不晓得影响不好啊。”唐明素还是责怪山椿。
“这样啊。我还真不明白。也没多想,就是看影响不好,就劝散了。”山椿实话实说,也不懂这些弯弯绕。
“你不晓得那婆娘有多可恶。”唐明素依然气愤。
“怎么了?”山椿不明白为什么。
“本来她是乡上的林业员,我是上的计划生育助理员,去年,计划生育助理员转成计划生育指导员,进正式编制,解决城镇户口。顺理成章,该我转,可她老汉是那边铜鼓乡的书记,就硬生生的伙起我们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