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天害理的事来,就是有,他也死了,是你们害死的!”
“伤天害理没有,不过是打伤同僚,收受贿赂,买卖禁药,并给花魁捧场,欠了上千两银子的账而已。”
如此,还未算他在府里闹出的大小事来。
“算了吧……”杨少连他爹拉拉杨五嫂的袖子。
他已经六十来岁了,家里还有几个儿子,事已至此,何必为一个过继出去的儿子,害了家中几个。
“怎么就算了!”杨五嫂甩开他的手。
杨五嫂虽然也怕国公府,偏她知道一个道理,大户人家都不喜欢跟她这种小门小户耽误工夫,只要她露出一点可以平息的苗头,要求对国公府里说不算过分,他们就会答应的。
只要给自己剩下那几个儿子挣到了机会,总能有一个是有出息的。
灵堂的门关了将近一盏茶,又重新打开了。
杨氏从里面走了出来,慢悠悠和身后的宋观穹闲叙道:“当初过继之事属实是办错了,一家子没一个省油的灯,死了也好,死了干净,不然扒都扒不掉。”
宋观穹一句话未说,他回头看了一眼,杨五嫂夫妇不再趴在棺木上,转身匆匆离开了杨府。
这时杨府的管家走了过来,对杨氏道:“小姐,老爷精神不济,这几日的丧事要劳烦小姐主持了。”
杨氏下意识想将这件事丢给宋观穹,管家适时阻止,“老爷说他对这儿子有愧,想在丧事上给他体面,奈何身子实在不济,转念一想,还是请小姐主持,算是小姐这个做姐姐的对弟弟的一份心意,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
见差事退不出去,杨氏扯唇笑了一下,“我知道了,去请阿爹给我几个时辰,我回国公府安排一下这几日的事务,再收拾点衣物。”
管事去回。
杨春礼在屋里摆摆手:“快去快回。”
出了杨府,杨氏一直沉着脸。
偏有不长眼的凑上来和她搭话,是一位远亲小官的夫人,说什么儿媳怀孕了不能来的话。
杨氏冷淡应付了几句,就离开了。
回到国公府,杨氏一言不发地在前面走,宋观穹只是落后一步跟着,凝固的气氛于他无半分影响。
杨氏本就对昨日的事尤有余愤,更是在杨府里压着一腔火气没处发散,看到宋观穹气定神闲,直接冲他发火道:“你今日就将那白狐亲手打死。”
说完,她就觉得自己的决定极妙。
昨夜听说那只狐狸是他师父的爱宠,杨氏心想正好,由儿子亲手打死了,他和那个女师父生了龃龉,师徒离心才好,免得他为个形同下人的女武夫出头,触她的逆鳞。
另一边,夏诉霜惦记着跟杨氏和宋观穹告别的事,正往养荣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