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了。”
当人六识中的其中一项被剥夺后,其余的感官会敏锐许多。
比如此刻陈青山的听觉。
他能听到沐星虹打开洗手间房门的声音,听到她踩在地板上的声音,甚至能听到她发梢的水滴滴落在地,碎成八瓣的声音。 ??????????????????
眼前一片黑暗的陈青山不光能听到以前一些被自己忽略的细微声音,在听觉敏锐的同时,大脑也在自动构图。
他似乎看到了单单裹着一条浴巾的沐星虹小心翼翼地从洗手间走出来,右手死死抓在胸前的浴巾上,以免它滑落。
原本皙白胜雪的肌肤,在洗过一个热水澡后,桃花点缀雪肤,白中透粉,甚至还有丝丝热气萦绕周身。
那洁白如玉的脚趾,踩在塑胶软拖上,将软拖压得透不过气来,十根芊芊玉趾半陷其中,趾节弓起一个弧度,还有几滴未擦拭干净的水滴残留在趾缝中,足弓上。
如海棠带雨,娇艳欲滴。
沐星虹的衣柜就在陈青山做卷子的书桌旁。
嘎吱。
衣柜开门声。
两人仅一步之遥。
陈青山甚至能听见旁边沐星虹的心跳声,明显比平时急促了不少,显然她此刻也非常紧张。
淡淡香味传来,是沐星虹的沐浴露味道,薄荷朗姆酒的清香,能让人闻到醉的那种微醺感觉。
陈青山不禁鼻子微微一抽,显然对这个味道有点上头。
沐星虹兵荒马乱地在衣柜中翻找着衣物。
吊带睡裙是肯定不能穿的。
有了。
一套灰色的耐克运动套衫。虽然有点丑,但能把全身都遮地严严实实。
又摸了条小三角。
暗道不对,有外人,不能像平时一样无拘无束。
赶紧又抓了条内衣。
就在沐星虹准备溜之大吉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往陈青山那边看了一眼。
只看到陈青山正襟危坐,脑袋微斜,朝向自己这边的左眼,微微睁开了一道缝。
两人目光交汇时,均是一刹那的错愕惊诧。
然后迅速转过头,眼观鼻,鼻观心。
就连陈青山那张老面皮,也是难得一红。
十八岁的少年,到底还是血气方刚了一点。
至于沐星虹,说生气其实也不生气的,甚至略微有些小得意。
心头轻轻一哼,我道你陈青山是什么圣人君子,原来不过如此。
女人的内心,往往是一种患得患失,害怕禽兽,更埋怨禽兽不如。
好比那十八怀春少女,怕他不来,更怕他乱来。
陈青山既然偷瞄了,从侧面佐证了自己的魅力,心情倒也不算坏。
收拾了衣物,将衣物掩在胸口位置,踩着小碎步往洗手间走去。
只是在经过陈青山身边时,一声轻哼,似埋怨,似嗔怪,似得意。
风情万种,无处言说。
换好衣物的沐星虹,吹干了头发,搬了把椅子,坐到陈青山旁边。
两人很默契地没有就刚才的尴尬展开多余的讨论。
一人讲题,一人听题。
十二点一刻。
将这份去年白河一中的高考模拟英语卷子讲完。
沐星虹也总算恢复了往日的教学水平,深入浅出,口若莲花。
不枉费陈青山这一片苦心。
十二点,学校寝室也早已关门,陈青山今晚肯定是睡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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