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哼,我又没用力,你装什么。
出言教训道:“长大了,连姨都敢轻薄了?”
林梦云对于陈青山,那就是纯纯的血脉压制,陈青山敬之若神明三十六年,不是一时半会能改过来的。
连呼不敢,那狼狈拘谨模样逗得林梦云一声娇笑,素手掩薄唇,如河倾月落,胜落日熔金。
“闭眼。”
林梦云一声轻吟,陈青山才恋恋不舍地将视线从云姨脸上移开。
两指搭在陈青山额头,沾着沉香粉的无名指轻轻按揉着陈青山的太阳穴。
那滋味,如果用什么柔式、泰式、日式按摩来类比,都是对姨的一种亵渎。
硬要用一种言语描绘,大抵相等于武侠小说中的传功,一股热流从太阳穴涌向四肢百骸,不是亲历者,永远无法体会陈青山此时的舒爽。
随着林梦云按压的深入,陈青山不由自主地按云姨传授给他的冥想法门入定。
舌抵上腭自生津,神水三咽入丹田。
陈青山十四岁跟着林梦云坐禅入定,一直到他三十六岁死前,遇事不决还是会选择坐禅入定,在进入冥想状态时,一切皆是混沌,灵台清明,万法可破。
不得不说,有些修行法门,虽然没有半点科学依据,但真有不二功效。
等到陈青山从那种冥想状态中醒转,又是大汗涔涔,湿了满衫。
只不过第一次是他重生回来,大梦初醒的惊汗虚汗。
这一次,是祛的湿气。
林梦云几乎是掐着点端着一盆温水走到陈青山面前,蹲下身,将毛巾在温水中浸透拧干。
陈青山哪里舍得让他云姨干这种粗活,慌忙便要起身接过林梦云手中的毛巾。
却被林梦云单手按了回去。
手指点了点自己咽喉部位,叫他保持神水三咽的姿势,手掐莲花诀不得妄动。
掀起陈青山衣襟,林梦云托着毛巾,帮陈青山抹去身上的湿汗。
“怎么湿气这么重?肾气浮亏,小青山,你最近是不是学坏了?”林梦云拧了拧秀眉,将被汗浸湿的毛巾拿出,放在温水洗涤拧干,再帮陈青山擦身。
目光所及,难以言喻,就这反应,什么肾气浮亏,明明是炽火过盛,柳眉一竖,眼角那滴泪痣染上一丝浮红,平添三分媚色。
“果然是学坏了。加上刚才,两次了。现在,连姨,也敢瞎想胡想了?”
陈青山咽下舌下最后一口口水,满脸苦笑,叫屈喊冤道:“姨!这真不怪我。”
林梦云一边温柔地帮陈青山将后背上的汗珠擦去,冷哼一声。
“不怪你。难道还怪姨不成?”
这会儿的陈青山也是血气方刚之时,脑门一热,竟是顺着云姨的话茬,理直气壮道。
“就怪姨。
怪姨过分美丽。”
狗咬吕洞宾——倒打一耙是吧?
林梦云意味深长地看了陈青山一眼,抹干净他身上的汗珠,将地上的温水和毛巾收拾进卫生间。
也无第二声言语。
等林梦云再走出来,一柱沉香正好燃尽。
陈青山看了眼手机,晚上十点,到云姨日常打坐冥想的时间了。
一般是一个小时,十一点睡觉,六点起床。
一年四季,风雨无阻,都是这个作息。
陈青山苟活三十六年,就没见过任何一个人的生活作息能像他云姨这么规律的,简直不似人。
“我回家了?”陈青山从藤椅上坐起,试探性地问了一声。
但凡姨说个“不”字,那今晚我指定是赖姨家里了,一步都不肯挪。
林梦云可没陈青山这么不要脸,多大的人,还睡姨家,传出来,姨还要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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