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自己。
“等我回来,怕是得要初六啦,到时候,你该是走啰。”
窦婆子看着顾冉,如同看着个大元宝,颇为不舍。
这些日子以来,她可是从这顾二娘子手指缝里头得了一两多银子,可真是让她守着都能赚钱银的主啊!
另外她可是还欠着自己二十两银子呢,就盼着她娘家早日过来给兑现掉。
她不走,留在驿站自己指不定还能有见着那大名鼎鼎的啥侯府人一面,直接拿赏银,她要走了,那想拿赏银还得麻烦去闽地的官爷呢!
顾冉看着窦婆子,哪能不明白她心里头那点儿不舍是为哪般?
想到窦婆子要离开伙房,日后自己想要点啥也不方便了,况且若是过两日就启程走了,这么冷的天儿,她也得趁早做好准备,不如,就最后利用一回窦婆子。
“窦阿婆,您放心,等日后我见着阿爹了,一定让阿爹带着银子跟谢礼去莲花村给您!”顾冉信誓旦旦道。
“哎哎!”顾冉的话说到了窦婆子的心坎上,她笑眯眯地连连点头。
“对了,窦阿婆,您要是走了,怕是再也找不着旁人来帮我了,您能不能临走给我找些路上怕是能用得上的东西,我最后剩下点铜钱,就全送您了。”
当然,那些铜钱是这些天从麦大婶母女身上赚到的。
“可以,当然可以。”窦阿婆笑得合不拢口,态度极为恭敬,“顾二娘子想要啥,您说,我马上给您弄过来。”
顾冉不敢问窦阿婆要得物件太多,要多了窦婆子还会以为她钱银多得烫手,再说驿站里头用度拮据,一些她要的日常用品窦婆子也弄不来,窦婆子是伙房里头的人,能弄到的东西也不过就是些吃食。
最后,窦婆子也就给了六个平时驿长跟主簿才能吃上的白面大馒头,五个粗粮窝窝头,以及一些腌菜跟盐巴而已,惊喜的是另外送来了十来日份量的碎炭。
于是顾冉又一次对窦婆子表示感谢外,将从麦大婶那头赚到的铜钱全给了她,窦婆子接过铜钱乐哈哈地将顾冉送回监牢,而除了碎炭,那大馒头跟盐巴等都被她藏在了棉衣里,进牢房前偷偷放进了工作间。
她找窦婆子要多点吃食,也是怕日后被人苛刻,若短缺她的吃食,她另外有些余粮,也算是未雨绸缪。
不过,窦婆子走后,他们这一行囚徒也没如她所说的很快离开驿站。
因为李解官带着部下查探过前路后,发现虽然雪停了,可前头去的官道上结了厚厚的冰雪层,途中要经过的几座山都积满了雪,进出的隘口估计依然被雪封着,寸步难行,要执意启程南下,还要一路走一路清除积雪才能行走。
毕竟是最难熬的风雪天,不仅难行,还极容易生病冻死的季节,途中或还难免得在雪原露营,那更容易出事。
他们虽然是判罚流放的罪徒,但亦是要带去开发闽州的人力资源,若有超过半数死在途中,官府亦是会追责于带队的解官。
再说如今接近年关,赶去了随县,官府也已经休沐,不便安置他们,于是就决定暂且留在青驿修整,过了年节等雪融看情况再说。
听闻要留在驿站,顾冉觉得这不啻是个好消息。
在驿站牢房呆着不去外头受寒,她就可以趁这段时日养好身子!
顾冉巴不得外头继续下雪,下得越大越好。
因为年节的关系,他们这一行人也是唯独留在驿站的,青驿里的差吏、杂役除了轮值的,基本上都回家过节了,驿站里头没了来往主客,少了杂役,一下冷清起来。
但有人在,活计总是要干的,人手不够,自然就使唤上了囚犯。
李解官很快就给囚犯们安排上了差使:
每日要给囚犯们做吃食,原本解押队伍里头的伙夫调去了伙房,分配几个囚犯打下手;
供给他们用到年节这段时日的柴火不够,分派囚犯们去外头捡拾柴薪;
驿站里头驿站外头的积雪,每日也得派人去清理,诸如此类。
而女囚犯里头的顾冉等人,自然也被分配了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