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击刺得游闻羽眼皮一跳。
他道尽言语,毫无留恋的目光掠向远处的群峰层云,而后抱拳,“告辞,后会有期。”
送走宋昶,游闻羽本想回去不争峰。
前段时间因强行提升境界而留下的内伤尚在,这些天过于忙碌,他竟抽不出空闲来治疗恢复。
口中念诵着剑诀将本命灵剑放大,游闻羽一脚踩了上去,却又想起宋昶和他的对话。
等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灵剑已经停在虚极峰前。
游闻羽一怔,立在峰前的两位守门弟子先他一步望了过来。
他索性直言:“我来看望师母。”
……
兰赋告诉许娇河,游闻羽要来看她时,许娇河正窝在床上偷看话本。
她被推门的动静吓了一跳,掩在锦被下的小册子差点掉下床脚。
兰赋只当做不曾察觉,温声询问许娇河可有空接受游闻羽的拜访。
“反正闲着也是无聊,那就见见吧。”
听到许娇河的答复,兰赋应诺后退了出去。
门再被人打开,映入许娇河眼帘的面孔便换成了一张秀美而悠逸的青年面孔。
“小徒拜见师母,师母可是大安了?”
许娇河有些不耐烦地抬起眼,让来者少拿腔拿调的心声,还未化作实质的言语溢出唇畔,便看见游闻羽身后跟着的、静默影子似的兰赋。
她陡然噤了声,勉强笑道:“多谢你的惦记,已经快好了。”
许娇河卧在榻上,游闻羽坐在几步开外的八仙桌上,兰赋则端着一个黑檀木的托盘坠在末尾款款而入,替许娇河上了一碗温热加糖的牛乳,又将一盏上好的徽州毛峰放在游闻羽面前。
“那奴婢就不在这里打扰了。”
兰赋很是识趣,窥见许娇河不自在的神态,做完这些便退了出去。
屋内转眼只剩下彼此,许娇河与游闻羽互相对视片刻,游闻羽丢出一张符篆,贴在房门中央。
“你这是干什么?”
“防人之心不可无。”
游闻羽如此坦白,倒叫许娇河不知说什么才好。
她只好换个话题道:“那你来干什么?”
游闻羽忽然没头没尾地说道:“小徒刚送走宋昶。”
许娇河思考几秒,才想起宋昶是那日盥室前替自己解围的青年的名字。
她浑不在意地“哦”了一声,双眼不解地望着游闻羽,仿佛在问这个跟她有什么关系。
游闻羽的气息忽然顺了点。
反正在自己这位藏不住事的师母眼里,宋昶只是个没有印象的过客,他又何必不识相地提起?
他恢复一贯的微笑,像是忘记了刚才说到的话题:“师母动作好快,宗主下达法令那晚,我本打算来看望您一番,没想到留守在怀渊峰上的婢女告诉我,您早早就收拾了行李,搬去了虚极峰。”
许娇河的注意力也被带着转移:“宗主派遣的兰赋手脚利索,我的东西都是她帮我整理的。”
听到对方的话,游闻羽眼神一晃:“宗主竟然把兰赋派来侍奉您。”
“那又怎么了?”许娇河隐约捕捉到青年语气中的讶然,又不以为意地说道,“就算是管事,也不过是个身份高点的婢女。我是怀渊峰之主,和两位长老平起平坐,难道还配不上兰赋服侍我?”
“倒也不是。”
游闻羽道,“云衔宗皆言:‘外九歌内兰赋’,意思便是这两位是宗主最信任的下仆——宗主能把兰赋派来侍奉师母,足见对于师母的看重。”
游闻羽还有更深一层的话没说。
他从前跟在纪若昙身边,听到过一星半点明澹的行为处事,总觉得他是只外热内冷的笑面虎。
游闻羽打明澹下令那天起,就怀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