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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站一坐,降魔剑悬在秦江月身边,秦白霄这次好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再逃走,低着头温顺地听兄长说话。
秦江月的声音好听,让薛宁不自觉想起慕不逾的声音,两人音色有点接近,都是很有质感那种,但慕不逾冷酷无情,压抑刻板,声音也讨人厌起来,秦江月尾音宛转低徊,如通透绰约的微风,带着独特的柔美。
“既然不肯走,那就留下学剑吧。”
秦江月这样说了一句,忽然站了起来,手握住悬空的降魔剑,眉心那刚刚淡了一点的血痕再次加深了。
但他没松手。
他虎口收紧,面色平和地对弟弟说:“我只能使一次,仔细看好。”
秦白霄浑身一震,风吹起他身上蓝白道袍,那是无争仙府的弟子服。
在无争仙府,只有位列真君之上才可随意着装,他显然还没到那个高度。
“兄长……”
他轻轻唤了一声,无尽哀思。
薛宁躲着偷看,心说你哥还没死呢,这语气怎么就跟怀念亡者一样。
秦江月到这个地步,可能更需要的不是什么哀思,而是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平常随意地与他相处吧。
降魔剑是仙剑,凡人之躯御使仙剑,简直是逆天而行。
秦江月这一生好像总是在逆天而行,现在也是一样。
他用别人难以置信的强大意志力,握着那把千钧重的仙剑,将毕生所学展示给亲弟弟。
薛宁一开始只是抱着围观的心态,越看心情就越沉重。
秦江月用剑的速度已经是他人生中无法接受的缓慢了,但那剑法她这种低端剑修还是看不懂。
全都是大开大合的动作,尽显身高腿长,一招一式,剑意凛然,风姿绝世。
降魔剑的剑气在接触到秦江月的气息之后,冷意里多了一丝清和,但更强悍的是无边杀意。
绞入剑意的落叶瞬间就被撕得粉碎。
薛宁像看了一场绝美的雪舞,谢幕是降魔剑刺入地面,秦江月撑着剑柄,一手捂着胸口急促喘息着。
他眉心血线更深了一些,几乎变成了血红色,仙人之姿的面容无端得似魔起来。
“看清楚了吗。”
他缓缓问了一句,秦白霄紧握着自己的剑,艰难地点头。
哪怕到了这样的境地,兄长的剑意也是他望尘莫及的。
“那就好好练。就在此处练上一夜,明日晨起,我来检查。”
说到这里秦江月就放开剑柄,转身离开,看方向是要进屋。
薛宁蹭地离开门边,坐到椅子上,端着茶杯装作在喝茶。
不多时,秦江月推门进来,跨过门槛之后脚步不稳,薛宁疾步上前想要扶住他,但他自己稳住了。
身体仅仅好了一点,就又糟蹋得更差,这样下去,月余怕是都支撑不住。
但这是他必须要做的事。
薛宁僵在那,手慢慢收回去,秦江月越过她,扫了扫桌上洒了的茶,忽然道:“想学剑吗。”
薛宁怔住,惊愕地望着他:“……什么意思?”
“和白霄一起学吧。”秦江月坐下来,换了杯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不是要有自保之力才肯离开吗。”秦江月喝了一口茶,放下杯盏看过来,“我来教你。”
和秦白霄一起学剑?
秦江月亲自教她?
这不等于高考出题的人给你押题吗??
这要是拒绝了,岂不是吃大亏?薛宁根本想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真的?”她有点不敢相信,“……我可以吗?你愿意?”
四目相对,秦江月只说:“用你的剑,试着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