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还没抽刀,他就觉出不对来了。
这手感不像捅人,倒真像捅硬度离奇的木偶。
他眼神一凛,手腕习惯性一转后拔出刀,闪身躲过挥砍来的铁铲。刚被他捅了两下子的那位一声不吭,顶着身上俩窟窿举起凶器又砍过来。
两个被转下一圈的窟窿一滴血没流,伤口边缘外翻着,露出灰黑色的肉与漆黑的内里。
在木盒子散发的血腥味中,亚尔斯闻到了又一股,与沟壑下血液一模一样的味道。
“不要留手。”他提醒道,“他们不是人类了。”
胡桃挥枪击退一人,嘴唇一动,还未说话,枪身与对方接触到的位置,上面的火焰如同碰见了什么天克的死敌般顺势蔓延,短短几秒就将人吞噬成一团火球。一声不似人类的哀嚎声响起,明亮的火焰中,一缕黑气在上面翻滚着,如汤沃雪般被净化一空。
下一秒,哀嚎声消失无踪,火焰也渐渐熄灭,只剩一缕灰烬飘落。
之前还凶神恶煞的人们如同被按了暂停键,齐刷刷停住动作。
胡桃顿了顿,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护摩之杖,笑容和煦:“嚯……能被我这火、这杖特攻的……可就一个类型啊?”
她看着祭坛前的木像摇头感叹:“这深山老林人迹罕至的,估计仙人都难能照顾到这地界儿来,不然也不能让个妖邪妄称神明了。”
被最后一句话触怒,周围的光线仿佛被吞噬一般迅速暗淡下来,妖风骤起,掀开了祭坛上的木盒盖子,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亚尔斯长得高,眼神又好,清楚看见几个盒子里摆着的器官,每盒一个,各不相同。
这盲盒多少是带点抽象了。
戴着面具的人们接二连三的砸在地上发出听着就疼的响声,亚尔斯用脚将身旁一位翻过来,踢掉了对方脸上的油彩面具。
那是个年轻的男人,本该生有双眼的位置只有空荡荡的眼眶,皮肤和之前被捅开的那位如出一辙的灰黑色,泛着一丝异样的木质感。
老人嘶哑的声音散在风中:“时候……到了。”
他们跟着抬头看去,一半的光线被黑气所遮盖住,另一半则不偏不倚的落在祭坛的阴面,躺在中间的男人一半沐浴在阳光下,另一半笼罩在黑气里。
不过几息,他的皮肤也迅速变成灰黑色……然后缓缓睁开了无神空洞的双眼,扭头看向他们,嘴角僵硬的咧出夸张的笑容。
他笑的很用力,连皮肤都向两边裂开。
“吾神……”老伯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体同样重重的倒了下去,面具被撞飞出去,露出他头顶一圈的缝合线。
看来这位付出的是脑子……亚尔斯腹诽,和他还挺搭的。
“嘻嘻嘻嘻……”男人笑着,白袍下的双腿相连,皮肉相融,化成一条粗壮的蛇尾。
他看向胡桃,扫过护摩之杖时眼中划过一丝忌惮,看向亚尔斯时,又悉数化为贪婪:“吃了你……把他给我……”
他蛇尾一弹,离弦之箭般向亚尔斯冲来。
怎么这些自称“神”的玩意儿都跟自己过不去呢?亚尔斯躲开的同时反手一刀,风元素加固刀身的同时更显锋利,将对方的蛇尾割出一道伤口,一股黑气从中溢出,又被胡桃挥枪劈过来的火焰融化殆尽。
那妖邪躲开穿来的枪,又向亚尔斯攻去,后者好几年没被当成软柿子这么捏了,神色更冷,不退反进的迎击而上,在爪刃相接的铿锵声中,另一手的动作更像一条毒蛇,从刁钻的角度挥上去,切断了他的小臂。
两人相错而过,落地时,妖邪嘴里咬着一块碎布,亚尔斯耳朵差点不保,冷漠的看着他。
妖邪的断臂处黑气涌动,却因诅咒作祟,始终无法恢复,他愈加贪婪的看着亚尔斯。
“吃了你……”
亚尔斯冷笑:“做梦也要闭眼的。”
一团火焰从角落刺出来:“两个人就盯着一个打干什么?招待客人也讲究不能厚此薄彼啊!”
妖邪转头欲躲,尾巴却是一紧,一道风凝成的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