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交易小镇,路上的流民少了许多,零零散散的,眼里只剩麻木,见到他们连眼都不抬一下,构不成威胁。
江月洗了手,开始吃早餐。
“环境改变人啊!刚看完那血腥的场景,甚至还亲手杀了人,肚子就饿了。”
希望自己不会有吃人肉的那一天。到那天,她宁肯结束自己的生命。
江年眼里带笑,夸夸上线,“真棒,现在胆子大了。”
江月横他一眼,用馒头堵住他的嘴。
这里的官道两旁,原本应该是百姓世代耕种的田地,如今已经干裂,寸草不生。
一阵风吹过,江月眼里进了沙子。
她不断眨眼,试图将沙子挤出来。可越眨眼睛越痒,忍不住要上手。
江年按住她的手,先停车,然后凑近,帮她吹眼睛。
生理性的眼泪流出来,小沙子也跟着出来。
“好了。”
江月眼睛不痒了,可是眼前却一片朦胧,她以为是刚刚的后遗症。
江年皱眉,“我好像听见了呼呼声,不像是一般的风声。”
“啊?什么意思?”她闭着眼过了一会儿才睁开。
可她看到了什么?
她神色大变,“往左边走!快点!”
江年也看到了,连忙改变方向。
可是根本来不及,没一会儿两人带车一起被卷进了旋风中心。
江年死死地抱住江月,另一只手拉住车绳。
耳边剧烈的轰鸣声,眼前一片黑。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
江月闭上眼睛,在慌乱中把人和车都带进了空间。
他们狠狠地摔在地上。
“嘶——”
江年连忙跑过去把她抱起来,“月月你没事吧?”
两人从上到下一身的沙子,跟沙雕有的一拼。稍微动一动,灰尘满天飞。
还好戴着口罩,灰尘没进嘴里。
江月站起来抖一抖,动作顿时僵住。
她龇牙咧嘴,揉揉自己的屁股,尾椎骨疼死了!
“你受伤了?”
江年还探头过来,手放她裤腰带上,好像要扒下来检查。被她狠狠拍了下手背,能不能让她有点羞耻心?
江年:从小到大不知道什么是羞耻心。
江月:是我这个老师的过错,没把学生教好。
还好那些吃吃喝喝被她盖起来了,两人就站得远了一点,开始抖灰。
至于骡子,就不用了,它脏一点更符合逃亡的气质。
她歇了会,感觉缓过劲儿来了,站起来去检查骡子跟车。
这骡子没受伤,看着绿油油的菜地,嘴巴蠢蠢欲动。可它看见角落里那些同类的尸体了,好可怕,不敢动……
车厢已经接近散架,但还没散,各部位都还在。
她扶着腰,指挥江年把车架拆下来,在另外一堆搜罗来的东西里边找工具修。
然后她就去摘了十几根黄瓜,给骡子补补。
一路上可辛苦了它,胆子都不知道还在不在。
看着骡子一口一根地嚼,嘎嘣脆,清香四溢,绿色汁水流下来,她也觉得口渴了。
她摘了几根,随便洗洗,自己也啃上了。
江小少年被她使唤去修车,任劳任怨地在研究着。
江月抱着黄瓜过去,将自己啃过的递到他嘴边,他习惯性地咬了一口。
汁水溅到他脸上,他很糙地直接掀起上衣擦掉。
江月嘴巴微张,但什么也没说,继续给他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