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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见这人讲话直白也很豪爽,知道是个讲义气的人。她侧身看看江年,对方的眼睛已经黏在另一把军刀上了。
江月让他试试手。
他上手简单挥舞了几下,露出笑意,“是好刀。”
行,她就果断收下了。
只不过要藏在外边,她不敢试,万一一进空间,就被吸走了呢?
方屠户见对方收了,反而松下一口气。
江家人有能耐,感谢对方是真,未必没有讨好的意思。
他让大儿子在家留守,而自己还要继续守城,虽是只报了白日的,可也盼着万一家里有什么状况发生,邻居能看在好刀的份上帮一把。
不去不成啊,粮食越来越少,流民越来越多了。
张知府频频送出去的公函都收不到回复,但流民却一波接一波地出现。也许是附近乡下的村民们都活不下去了,有人带头,自然一呼百应。
他们想尽千万种办法要攻破城门,今日爬墙,明日打洞。城里官兵冲出去了一回,可流民们当即后退,根本不跟你正面对决,如散兵四下逃窜,连抓都没法抓。
等官兵们收阵了,他们再搞一回。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守卫军们已经被打散了气势。
城里百姓过一段时日就听到喊杀声,从一开始的心惊胆颤,到现在已经逐渐习以为常。
八月的第一日,方屠户下值。他手脚发软,嘴唇颤抖。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屠户,杀了这么多头猪,心早已经变硬。难得能有事情让他慌成这样。
伍氏吓坏了,连忙给他灌水,“你这是怎么了?”
杀流民时都没见他这样慌张。
方屠户把孩子们都赶回房睡觉,然后低声说道,“我感觉,府城就快要不保了!”
伍氏大惊失色,手里的碗“哐当”一下掉落地板,就是碎了也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