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
看着她瘦骨嶙峋的身子,郡王妃也忍不住流下眼泪。
屋内哭声一片。
不知道什么时候,柳云祁已在宋苒身后。他垂手而立,看着眼前的一切。
“苒苒快过来。见过你柳伯母。”
宋苒靠近床榻,俯身向柳夫人问安。
柳夫人拿着手绢擦了擦眼泪,挤出一缕笑容道:“起来,快起来。”
她眼含慈容盯着宋苒,久久没有别开眼。
这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已是亭亭玉立。
郡王妃又从衣袖里掏出了一枚平安福,放到柳夫人手中:“阿姐,这是今早我从法光寺为你求来的。”
又召唤了下人将马车上的东西都一一搬进来。
“郡王妃,小侄实在不敢收您此等大礼。”柳云祁连忙上前恭敬的躬身一拜。
“我找人寻了一位民间擅长医术的老者,这些都是他开的偏方。我进宫时又请了太医院的赵太医看过,这些药膳都是补气血的好药。我知道我若是拿了些金银珠宝前来,你们定不会收。特意收罗来这些,想着你母亲能早日康复。
“阿宁,太贵重了。”
“阿姐,你就放心收下吧。都是我与郡王爷的一片心意。等你好了,到时候来南郡再还礼便是。”
“郡王妃有心了!我与母亲深表谢意。”柳云祁谦和孝顺,温顺有礼,说着又向郡王妃的方向俯身一拜。
柳夫人拉了拉郡王妃衣袖,示意她靠近一些,小心翼翼地说道:“去见过她了?”
“见过了。”
“可还好。”
郡王妃声音又压低了一些:“我这身份不可久待,也就带着苒苒扣了安。”
“前些年,我还拖着这身子勉强去看几眼。这一两年,已经不行了。”
郡王妃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把到嘴边的话又深深咽了下去,转了话,宽慰道:“你自己身体重要。其他的事情都别愁了。”
柳夫人顺了顺气,缓缓道:“你不知道,老爷去世,柳家没了主心骨。我们孤儿寡母的只剩下这个宅子。宗族其他人也都自顾自的守门前三分地,帮衬不了阿祁。阿祁跌跌撞撞一路至今,实在艰难。我做母亲的不能为她出力,还要拖累她,你让我如何不愁。”
“南郡虽远,但是阿姐若是有事,可应差人送来书信。能帮的,我与郡王一定竭尽全力。”
“阿祁说,南郡形势窘迫,战事焦灼,你们也很艰难,不要再给你们添麻烦。”
“你这话说得,我本又一事相托,如今都不知如何开口了。”
郡王妃向柳云祁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些。又看向身边的宋苒,细语道:“苒苒今后要嫁去宣王府,我生怕以她的性格会生出事端。想着阿祁是兄长,如今也是大学士。今后若是苒苒有事,定要早些与我南郡通信。”
“苒苒是去做宣王妃的,阿宁你是不是多虑了。”柳夫人略带几分疑惑,不解地看了看郡王妃,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
“郡王妃您放心,小侄定会想办法护苒妹妹周全。”
柳夫人听到自己儿子的话,心里虽然一时没全明白,但大致还是猜到了什么。
“苒苒,你与阿祁先出去。你俩也多年不见,往日你们也是最亲近的,去外面叙叙旧。我与你柳伯母还有些话要说。”
“是,母妃。”
“云祁先行告退。”
庭中枯木花败,唯有荷塘的荷花还露出了半个脑袋。通往湖心亭的长廊,红色的木柱长久失修,旧得不堪。
宋苒回过头抬眼看了一眼曾经那颗枝繁叶茂的槐树,只觉得繁华如梦。
顿时风起大作,乌云堆积。
雨水如箭穿射进湖水中,屋檐上的雨珠噼啪噼啪地砸在石墩上。
宋苒与柳云祁一同肩并肩地站在湖中的观景亭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