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祁和宋苒一同站了起来。郡王妃从主位站起身,也向门口迎了上去。
陈朝白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无需多礼。
“柳大人也在?”
陈朝白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柳云祁,上下打量。
“臣奉家母之命前来拜访郡王妃和郡主。”
陈朝白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既然柳大人也在,不如一同与我们去马场。听闻柳大人少年时在南郡王府学过骑射,本王也想一睹才子在马背上的风采。”
“今日臣还有公事在身,怕是要驳了王爷的雅兴。”
“公事?”
“皇上召臣申时进宫。”
“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强求。”
“宣王,怎知本郡主就有空前去?”宋苒扬眉,言语不羁。
“苒苒。”郡王妃轻声呵斥。
“怎么郡主也要进宫面圣?”宋苒一时被陈朝白的眼神捏摄住。
“王爷、郡王妃、郡主,臣先告退。”
“柳大人不再坐会,与郡王妃叙叙旧。”陈朝白的声音莫名的有一股醋意。
“呵——”跟在陈朝白身后的白齐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只觉得他家王爷的醋坛子快打翻了。
陈朝白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白齐。
白齐傻笑捂嘴,低着头努力克制自己。
柳云祁与宋家的往事,他也是略有耳闻。当年柳家与谭家都争着与宋家定娃娃亲,要不是谭家夫人把谭老夫人架出来施压,怕是宋苒早跟柳云祁定了亲。
柳云祁可不同谭家那个蠢货。自小就跟宋家两兄妹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如若当时定了亲,怕是后来柳家家道中落,宋家不会放任不管吧?
陈朝白除了吃醋,还有另一种思考。
宋苒倒吸一口凉气。眯了眯眼,心想今天陈朝白发什么疯,跟个疯狗似的乱咬人。
“看着时间临近,臣还需回府换身衣服。”
柳云祁一一拜别,向众人俯身告退。
他转身离去,两袖飘然。
陈朝白看了一眼宋苒目送柳云祁离去的目光,说道:“传闻柳大人曾经有过一个喜欢的女子,后来不知为何由,那女子远嫁他乡。从此柳大人便孑然一身,不近女色。这些年也有很多人为其做媒,但都被他拒之门外。不过这些日太傅姜大人的孙女姜芷茹与柳家走动频繁。”
宋苒呼吸一滞,双拳紧握。这么细微的动作还是被陈朝白捕捉到。
“怎么郡主知道那女子?”
宋苒眼底闪过一抹寒光,瞥了眼陈朝白,冷声道:“宣王殿下,还骑马吗?”
姜芷茹,宋苒此前见过两次。
一次是家宴,还有一次是前些日姜夫人带着她前来拜访。
宋苒未曾将她与柳云祁联想到一块。不想,竟还有这层关系。
至于陈朝白口中说的,柳云祁曾经中意的女子。
或许,那个人叫阿诺——原是长街裁缝铺老板的女儿。
离开京城的五年,柳云祁只给宋鸢写过一份书信。草草几句,内容也只是希望他帮忙照顾远嫁到治千县的阿诺。
治千县距离南郡不远。宋苒后来也跟着宋鸢去过几次。
阿诺的丈夫是个体格粗壮的屠夫,在治千县做着猪肉的买卖。但是因为治千县是个偏远小县,不能与京城相比。所以他家里说不上富裕,只能勉强解决温饱问题。
阿诺又作为续弦实属委屈。
成婚后的阿诺更加瘦弱,单薄的身体,就怕快要折断。皮肤黝黑了不少,面色憔悴,眼底凹陷。
宋苒见到她时,她蹲在地上擦拭地上的污迹,汗珠浸透她粗麻制成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