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贵嫔和贤妃虽然身份尊贵,但二人到底都是女眷,有心之下不过三两句话的功夫,就将之前因为大选之事闹的有些僵硬的气氛松快下来。
荣玥坐在位上有些疑惑地看了棠宁一眼。
太后和安帝居然都走了,就连太子也没有久留,而且刚才席间除了对着钱绮月突然“发难”之外,太后他们未曾刁难棠宁半点。
难不成真的是她们之前想多了,太后她们今日宴请诸人只是想要借机提起大选之事,替安帝拉拢朝中众臣,并没有别的心思?
那长公主的事情也只是临时起意?
棠宁眉心轻蹙,总觉得今日这一出有些奇怪,但对上自家姨母看过来的目光,还是轻摇了摇头,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席间昭贵嫔未曾亲近棠宁,只与桓王妃她们随意说着话,贤妃则是与崔少夫人亲近。
众人活络起来,倒显得殿中热闹自在。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玉嫦突然朝着文信侯夫人小声说道:“阿娘,我想出去一下。”
文信侯夫人扭头:“怎么了?”
周玉嫦捏着袖口有些不自在,朝着文信侯夫人耳语了一句。
文信侯夫人见她额间都有些渗出汗了,脸颊也是憋得有些发红,怕是想如厕许久了,这席间之前也有不少人陆续出去,她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快去吧。”
周玉嫦连忙起身从席后悄悄退了出去,等去了外间便让宫人带着她去了净室。
棠宁见她起身正疑惑时,就突然听到上首贤妃开口:“祥宁郡主。”
棠宁只能收回目光:“贤妃娘娘。”
贤妃笑着说道:“早前就听闻祥宁郡主饱读诗书,自幼得荣老太傅教导,后来更曾在那荣晟书院小考之中崭露头角,压过院中一应学子,本宫很喜欢读书好的人,难得遇见你这般才女,不知可有幸见识一番?”
棠宁轻声说道:“贤妃娘娘谬赞了,臣女不过是一时侥幸,怎担得才女之名。”
“你若担不得,这京中便没人担得了。”
贤妃笑着说道:“你那荣晟书院汇集的是各地英才,就连陛下也常说他们会是将来朝中栋梁,能胜过他们怎能说是侥幸,你若再这般自谦,那本宫这些人岂不是要无地自容了?”
崔少夫人眉心一拧,听得出来贤妃这话可不是在捧棠宁,果然下一瞬就听贤妃说道:
“今日席间也算是热闹,太后娘娘身子康健,外间又有雪兆丰年之景,不如祥宁郡主就赋诗一首,也让本宫与诸位夫人开开眼界,瞧一瞧能胜过那荣晟书院诸多学子的女娘是何风采。”
崔少夫人脸色顿变,瞧见席间安静下来顿时生恼。
她一直都知道这位崔家嫡女出身的贤妃娘娘向来心高气傲,她入宫本就不算很久,貌美又家世极高,崔家未出事前她是宫中宠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后来被崔家连累失宠之后。
崔少夫人怕贤妃心中不平,这次进宫之后便频频前往贤妃宫中,与她分析利弊,劝说贤妃放下心结。
定国公如今权倾朝野,就算不能拉拢也不要轻易得罪。
贤妃明明答应的好好的,说她不会为难棠宁,更不会无端找事,可她居然出尔反尔!!
桓王妃早就看棠宁不顺眼,又记恨之前事,见棠宁未曾说话就在旁阴阳怪气:
“这荣晟书院可是天下学子圣地,祥宁郡主能在小考胜过那诸多学子,想必是文采斐然,咱们这些妇人可从未有过郡主这般风光,别说贤妃娘娘好奇,就连本王妃也想要开开眼界。”
“祥宁郡主最是妥帖的性子,连太后娘娘都夸赞不已,想必不会吝啬吧?”
她说完似笑非笑,
“不过若是郡主不愿赋诗也没关系,这荣家出来的女娘,想必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弹个琴跳个舞也是可以的,毕竟今儿个是个好日子,大家热闹一番也是好的。”
荣玥脸上顿时沉了下来,钱绮月也是竖了眉毛。
殿中其他人看看桓王妃,再看看棠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