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地平线上刚刚泛起一抹鱼肚白,诺门罕的上空依旧笼罩在黑幕之下,肉眼望去,漫天的繁星还在不断闪烁。
一望无垠的草原上,偶尔还能听见几声狼嚎,除此之外,整片大地都处于寂静无声的状态。
一只野兔警惕的刚从地洞里露出半个头,机灵的小脑袋不停的左顾右盼,它在观察四周是否有天敌出没,想着不远处肥美的青草,一个人坐拥整片草原,这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它刚想离开洞穴,还只露出半个身子,远处的天边就传来一阵可恶的嗡嗡声,像极了那些环绕在牛粪周围的绿头苍蝇。
野兔确定了一下声音传来的方向,竖起的耳朵和两根天线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听了两秒钟,它便彻底打消了去吃早饭的心思。
因为。
那些嗡嗡声并不是来自一个方向,而且数量之多,声音之大,远比那些绿头苍蝇要强上万倍。
它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天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那么多怪物,它只知道,接下来若是不躲在洞穴里,它会死的很难看。
就在野兔退回地洞的下一秒,草原昏暗的上空,两拨跟蜂群一样的战斗机群撞在了一起。
霎那间,灰暗的夜幕被一道道弹光点亮,闪烁的繁星变得黯淡无光,天边的鱼肚白也显得苍白无力,原本要露出地平线的太阳不知道被哪儿来的黑云笼罩,刚刚出现一丝光明的天边再次隐入黑暗之中。
苏俄双方的战斗机如同穿梭于黑夜里的蝙蝠,只要被对方盯上,就会形成捉对厮杀的激烈战斗,飞行员稍不注意就会被咬住自己的敌机,或突然不知道从哪儿杀出来的敌人给击中,随后飞机会很快燃烧成火球从天而降,或者干脆被击中弹药仓在夜空中爆炸成绚烂的烟花。
空战刚一开始就进入到生死搏命的白热化阶段,通过无线电,日俄双方的司令部几乎在同一时间得到了最前线的战况汇报。
赤塔司令部,站在沙盘边的朱科夫紧锁眉头,这一战,不容有失,关乎到接下来谁会在诺门罕区域取得制空权,一旦己方失去这个优势,对未来的战争发展来讲将会是致命的,若是诺门罕防线被突破,北边的赤塔,西边蒙古的乌兰巴托都会成为日寇唾手可得的战略重地。
“报告司令员,第一飞行大队已经在诺门罕上空与日寇机群相遇,第二第三飞行大队暂时还没有消息,并未发现来犯的机群,我们猜测对方是不是临时改变计划,增援诺门罕的遭遇战去路。”
刚刚接到汇总信息,米洛维奇第一时间朝朱科夫进行了汇报,并且说出了他的猜想。
朱科夫将视线转移到柯林斯、克鲁伦两个地方,这两个临时机场各有一个飞行大队,柯林斯在赤塔的西南与蒙古交界的位置,克鲁伦则在蒙古境内,乌兰巴托和诺门罕的中心点。
“日寇的机群不可能放过柯林斯和克鲁伦机场,他们有可能派了一部分飞机去支援诺门罕,剩下少量的战斗机护卫轰炸机绕圈避开我们的机群?”
“司令员您的意思是日寇的最终目的还是轰炸我们的机场?”米洛维奇作为参谋长,主要责任是辅助司令员进行战略和策略的制定,从他的角度上来讲,各个渠道传回来的即时信息才是最根本的判断条件,所以当目前对前线未知的情况下,他并不能快速的做出判断和决策。
“日寇这个民族非常的刻板,在很多事情上,他们并不会转弯,即便有所改变,他们依旧要完成最初的任务,只有这样,才能够找回他们所谓失去的尊严,同时也需要一场以牙还牙的胜利来给上面的人一个交代。”
听完朱科夫的话,米洛维奇深以为然:“我对日寇的研究主要在战法和策略上,真正接触的日本人并不多,并没有您这么深入的剖析过他们的人性和民族特质,我相信您是对的司令员,我马上去安排防御工作,如果真的如您所说,他们的轰炸机群应该快到了。”
与此同时,塔小组指挥室,松原看着手里刚刚拿到的前线信息,表情很古怪,有一种奸邪计谋得逞的得意,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愤怒。
他愤怒的是苏俄方面的飞机为什么会如此迅速的反应,得意的是即便如此,苏俄方面依旧会损失惨重。
“两位,诺门罕上空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我暂时不追究日机为什么会如此迅速的反应这件事,但不代表之后不追究,参谋长,坂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