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细绒放到杂草上,然后将比较扁平的木棍端对准细绒,另只木棍戳在扁平木棍之上,开始滋啦滋啦地摩擦。
每天阿云都会这样坚持两个小时左右,至于计算时间的办法……阿云是看立在洞口旁边木棍的影子,时间也许不准确,但有个大概的感觉就行了。
生火绝对是个体力活,大概搓了五百下后阿云就觉得自己手臂开始胀鼓鼓酸痛了,有些挫败。她泄愤般将木棍丢在地上,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珠子:“妈的,为什么生不起来啊!”
骂了一句后她感觉更怒了,站起来在山坡上乱跑乱叫,跑累了就直接扑倒在草地上嗷嗷大哭。
像这样心态崩溃对阿云来说也是每日必须完成的工作,当她哭累后就会爬起来,准备去取水了。其实今天早上就该去取水的,山洞内只剩一碗水了……但阿云睡了个懒觉。
“唉……”她爬起来,将膝盖上的草屑拍掉,然后去山洞旁边拿起了她的饮水盆。这饮水盆……其实是有两个足球那么大的虫壳。
最开始捡到这个东西的时候阿云很兴奋,以为是乌龟壳。但看见一只同样背着这个壳,拥有无数节肢的虫后……她当然不会丢掉这个壳,盛水工具对现在的她来说很重要,只不过是拿着壳子在河水里清洗很多遍,进行一些心理补救罢了。
取水的路途相对比较遥远,要先下山坡,朝雨林山脉方向走。她最近不会进入雨林去到河边取水,虽然这样更便捷迅速,但前几天天她在河水边发现了巨大的动物脚印,还有一些混入泥土的血迹。
吓破胆的阿云不再轻易进入雨林了。她这几天都是在雨林外围取一些阔叶植物上的雨水或是在草地上的水洼中弄点水,虽然麻烦,但比较安全……
雨水、山洞、植物根茎、烧不起来的火……这些东西组成了阿云一个多月以来的生活。
习惯了没有?当然没有习惯,被迫麻木了。
阿云带着自己的虫壳,拿上防身的木棍出门了。现在大概是下午一点左右,回家应该能赶在天黑前。
不可否认的是,这一路上风景都非常好。不下雨时头顶的天空湛蓝得如同宝石,阳光将绿坡照耀得闪着一层雾光,在绿绒毯般的草地中,还有不少五颜六色的小花朵。
阿云看见后就会随手将花摘下,放在她用自己的旧短袖做的简易腰包中存起来,这些野花吃起来甜甜的,而且也有水分,路上能帮她润润嘴巴。
一边采花一边下坡算是来到这里后,唯一能令阿云感到放松且愉快的事情,她掐断一朵淡黄色,类似蒲公英的小花直接扔进嘴里,有点酸涩,但过一会儿就会有甜味返上来。
远处绵延的雨林中时不时传来鸟鸣……就在阿云放松到开始哼哼歌时,远处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那不是像是动物发出的声音,很低沉但穿透力很强,如果阿云没有听错也许是号角声?
“……”是那群野人吹响的吗,阿云停下脚步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是雨林东边外围,号角声一共响了三次,两次短一次长。
这是什么意思?以阿云的知识储备来说,吹响号角,是代表着有什么事情发生起到警告作用,或是在庆祝什么。
还在思考时候,号角又急促地吹响了几次。这下阿云可以肯定这是在警示什么……她提溜着虫壳,向东边跑了一段距离,她这里能看见雨林边缘的情况,但雨林那边因为高低差是发现不了她的,所以算是安全。
号角还在持续,并且越来越急促,鸟群被号角声吓得从树冠层飞离。很快除了号角声,阿云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不是人能发出来的,而是四足动物。
一只巨大的四足动物从雨林中冲了出来……看见那只动物时,阿云才发现刚刚的并不是什么号角声,而是这个动物发出的哀嚎。它身上挂着许多披着树叶衣服的“人”。虽然看不太清楚,但阿云基本能确定那些人就是之前绑架她的野人。
和四足动物的缠斗并没有持续很久,大概是在雨林里时已经消耗掉了猎物的所有精力。那巨大的四脚蛇又发出阵阵哀嚎,倒在了地上。胜利的野人举起手中的长矛或是石刀欢呼。
是打猎吗……来到这里后第一次看到本地人打猎。阿云虽然知道那些人看不见自己,但还是本能趴到草地上,探出半个脑袋观察下面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