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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大人从来不哭,而她天天哭,于是他天天哄。
“谢小姐……呸,谢姑奶奶,你别哭了成不?我又不是故意吓你的。你若再哭,被皇兄知道,我又少不了一顿板子。”
谢婉抽抽搭搭抬起脚,可怜兮兮道:“我脚崴了。”
“你脚崴了找你家丫鬟去。”他跟她又不熟。
“可是我害怕。”谢婉说着又要哭。
“喂喂,你别哭,别哭,”周绥靖头都要炸了,“好了好了,姑奶奶,我扶你起来就是了。”
娘亲说得对,长得好看的女子都是泪做的,除了他家韫玉。
这姑娘长得不如韫玉,哭是相当能哭。
“那你小心些,”臭小子嘴硬心软,行动倒挺诚实的,谢婉抿嘴,有些不甘心:“你不记得我了?”
“不记得,”周绥靖不耐烦说道,见她眼眶立时浸满泪水,脑中灵光一动,“想起来了,前几日上香,有个与丫鬟走丢的好哭鬼,难道也是你?”
什么好哭鬼?她那是故意支开丫鬟去寻他。结果他可倒好,什么也不记得了。
谢婉正想着如何解释,这条路就到了头。
“好了,前面就该有人了,咱们男女授受不亲,被人看见可就说不清了。”周绥靖将她送到宫中大道,沿着小道撤回。
“谢谢你,你帮了我两次,我拿什么报答你?”
“你?啧,今后离我远点就行。”
远是不可能远的,谢婉暗自道,这辈子都不能远了。
当日回府,她脚受伤的消息传遍全府,府中人人都来探望。
谢蕙手捧着清茶,小心翼翼喝了一口,“二姐姐,昨日三皇子中途离场了,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谢婉疏然冷淡,“三皇子乃皇室,我如何能知他的去向?”
谢蕙一阵哆嗦,不小心打翻茶杯,滚烫的茶水流在手上,红彤彤一片。
她捂着手,双眼通红:“对不起二姐姐,惹你生气了。”
谢婉深觉烦恼,若是周绥靖见着一个比自己更能哭的,是不是会移情别恋?
“二姐姐?”谢蕙久等不到她回应,就要跪下求饶。
谢婉回神,“妹妹日后莫要在我面前提三皇子,三皇子乃贤妃娘娘之子,何等尊贵,岂是咱们能议论的?”
“是蕙儿错了。”
谢婉冷淡着转身,便不再去理她。
要说她之前对三皇子那么死心塌地,这个妹妹可出了不少力气。每日在她三皇子长,三皇子短,三皇子又看她了,三皇子对她与别个不一样……
谢婉叹息,她曾真心爱过三皇子,甚至跟着他离家出走,私奔外地。可世事难料,失去贵人身份的两人一路磨难重重,她那时不仅要照顾他的情绪,还要忍受他的猜忌。
不过数年,一双白嫩小手就磨出了茧。再后来谢家造反,全家被诛,无一活口。
从月萨国出来,楚王受召回京,她彻底失去信念,幸得周绥靖收留。
周绥靖见她整日郁顿,不知从哪里寻得大姐姐的幼子,送入王府与她相依为命。
想到这里,谢婉心头感慨,吩咐春樱将自己的亲手缝的香囊送与周郡王。
“小姐?”春樱犹豫,自古香囊为定情信物,哪儿有送陌生男子香囊的?
“送去就是,若他不要,你就说我会将受伤的事告诉陛下,请陛下做主。”
春樱应了一声,低头前往。
待脚伤一好,谢婉就进入厨房,做些小糕点哄祖母和娘亲。
前世她离家出走,未曾尽孝,只能今世弥补。
当然这些糕点有一部分进了周绥靖的肚子。朝夕相处那么多年,谢婉熟知他一切喜好与忌讳。
两人也不时见面,只他被她哭功所吓,每次见到她就避之不及。谢婉就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