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韫玉听得眉头直凛,眼里冰寒没有一丝人情味儿,他说,“我惯不以最大的恶意对付女人,你是第一个例外。”
……
自打查出孕事后,苏希锦整日食不下咽,闻着油腥味儿便呕吐不止。几日下来她神色恹恹,精神萎靡。
她花了三日才接受孩子到来这个事实。三日,她完成了从女子到女人的蜕变,整个人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河风吹拂,烦闷的心里得到一丝舒缓。苏希锦深吸一口气,头伸出窗外打量。
拾娘双手戒备,小心谨慎看着她。
“你放心,我不会再逃跑,”她捂着自己的肚子,“这般冷的天,我能忍受得住,它可受不了。”
这个孩子是她与韩韫玉的孩子,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
拾娘闻言,稍微松懈,“大人放心,我们不会伤害大人。”
苏希锦不置可否,她心里尚且有隐忧,“你们之前给我下的药,真的对孩子没有影响吗?”
“没有,”古维坚端着安胎药从外面进来,“苏大人放心,上面交代不能伤害你一根头发,古某不敢违令。”
“这是你说的,”苏希锦接过他手中的药碗,“若我的孩子有一点意外,休怪本官无情。”
以“上面”对她的重视程度,她纵使不能要他性命,想来也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古维坚直言不敢,看着她将安胎药一饮而尽,问道:“苏大人为何不让我放你离开?”
说不得他念在孩子的份上,一时心软呢?
“你会吗?”苏希锦挑眉。
“不会。”
“所以我何必做这无用功?”
“但我能确保大人安全,”古维坚讪笑,“大人不必担心,到了北方,你一样可以享受京里的荣华富贵。”
闻言,苏希锦对他所说的地方更加好奇。是什么样的国家,可以有京里的繁华,而她又没有听说过?
轮船到达惠州,几人由水路改陆路。这日马车经过一处官道时,正逢两辆马车发生事故,他们不得不停了下来。
“我这马是来自北地的汗血宝马,这窗幔是从成都府购买的蜀锦,价值千金。你一伶人要如何赔?”声音甚是嚣张。
“呵,”又一清媚的声音冷笑,“倒是长了见识,奴家头一次听说有人用蜀锦做窗幔。”
如此清媚的男音,当今世界只有一人拥有:玉华公子。
苏希锦心思微动,正好马车一阵颠簸,试图绕过双方人马让路。她捂着胸口趴在窗口呕吐不止,借着这个由头,手指在车壁上无声写出一个字。
帷帽挡着,她不知对方能不能看见,也不敢出声呼救。古维坚与拾娘功夫高强,前者还擅长下毒,而玉华公子手无缚鸡之力,没得累及他人性命。
事实上,平地而起的声音很快吸引玉华注意,他眯着眼睛看那车边素净的手,只随意瞥了一眼便转过了头与人理论。
做他们这一行,最忌讳多管闲事,他一直秉承着这一原则。
“你说你的马是汗血宝马,我还说我的马是乌骓呢。睁眼说瞎话也要有个底线,莫不以为奴家没见过世……”说到此处,他猛然变色,方才那手势……
再朝那方向看去,马车早已不见了踪影。
“不与你浑说,”他神色几变,拿不准自己的猜疑,“童倌,先回醉春风,快。”
……
一路向北,马车走出陈国,绕过辽国边境,翻过雪山,驶进一陌生而又熟悉的国度:女单。
苏希锦曾听女娥公主说起过,后来又在韩韫玉的书中见过。只不过女单早已投奔辽国,后来女娥公主杀了辽皇,辽国皇子一怒之下,踏平了女单国,尸骨无存。
所以怎会是这里?
“欢迎来到月萨国,”古维坚笑容可掬,“苏大人,你可摘掉头上帷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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