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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之间对韩家多有怨怼。
“祖母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作甚?”旁边的婢女打岔,“忘记大少爷交代的事了?”
苏希锦正疑惑什么事,就见嬷嬷一拍脑袋,推着孙女出去,不多时那孙女便取来一袭正红色婚服。
婚服层层叠叠,上有金丝绣成的凤凰图案,婚服之重,合两人才抱得过来。
“快展开给少夫人瞧瞧。”
华服展开,满室映红,婚服上珠宝重重,丝穗为缀,又有凤凰展翅,栩栩如生,整个婚服华丽大气,雍容华贵。
因皇后娘娘推崇,时年流行珠面冠,简装婚服,眼前的婚服重重叠叠,复杂繁琐,一针一线皆透露出精致完美。与流行相去甚远。
嬷嬷怜爱地抚摸着婚服,嘴里絮絮叨叨,“这是夫人当年为小姐准备的婚服,寻找材料花了两年,请太原最出名的绣工绣了两年……可惜家遭突变,小姐身份微妙,匆忙出嫁,用不得这好东西。”
这华贵美丽的服饰,便是公主出嫁也穿不上。苏希锦忍不住伸手触摸,入手细腻柔滑,满目皆红。
二十多年封尘,婚服崭新如初,岁月不曾在它身上留下一点痕迹。透过身前之物,她仿佛可以看见当初王氏的家族底蕴和拳拳爱女之心。
“既如此珍贵,嬷嬷当好生珍藏才是。”半晌,她终于收回手。
“珍藏做甚?就是拿给少夫人穿的,”嬷嬷乐呵呵夸道:“别人都用不得这婚服,只有少夫人才配。”
“这……”苏希锦抿嘴,不好说自己担心违制。
嬷嬷犹自爱怜,“其实当初少夫人与大少爷成亲,老奴就说把这婚服拿出来给少夫人穿。谁知大少爷不同意。”
她摇了摇头,颇有些伤心,“大少爷说是尺寸不合,哎,尺寸不合改改就是了。大少爷其实就是嫌弃婚服不吉利呢,无论如何要让少夫人用新的。”
苏希锦愕然,“嬷嬷,韩大哥不迷信,想来没有这个意思。”
“老奴如何不知?”嬷嬷又气又无奈,“这不半年前大少爷让咱们修补婚服,说是少夫人回来要用。”
“老奴就问大少爷怎么个意思,大少爷说怕婚服轻了,承不住喜。”
哼,初始嫌弃,后头又用上,不就怕婚事再有意外吗?
苏希锦内心酸软肿胀得厉害,几次张口都说不出话来。
嬷嬷摆了摆手,与两位侍女一起,伺候她穿衣,一边抽空为韩韫玉说话:“咱们大少爷话少,什么话都闷在心里。但他对大人的爱意,老奴一直看在眼里。大人聪慧能干,日后成亲后,请多多担待些。”
这是哪里话?苏希锦摇头,他话确实不多然亦不少。
婚服厚重,层层叠叠,加上许多饰品,光穿好就花了半个时辰。
“合身,分毫不差,真真正正像是为少夫人量身定做的,”嬷嬷又开始抹泪,“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少夫人合该嫁给我们家大少爷。想来小姐在天有灵,看到你穿上如今婚服,也会欣慰吧。”
两个丫头震惊地张大嘴巴,神色艳羡。
苏希锦摸了摸脸,汤泉池里没有镜子,不知自己如今之貌,只能从她们模糊的瞳孔中略知一二。
青丝如瀑布垂下,五彩披帛,曳地而出,内里的金丝银线,衬得她越发的白净妍丽,温婉秀美。
外间有丫头催促,“嬷嬷,里面好了吗?大少爷要进来。”
“可不兴让他进来,”嬷嬷立即吼道,吩咐两位侍女,“快快,收起来,别让他看见。”
又转头嘱咐苏希锦,“这女人的婚事啊,就只有一次,万万随意不得。现在让他看见您这副样子,成亲之喜就大打折扣。大人可要卡严些,莫要因为一时心软,让他瞧了去。”
苏希锦抿嘴,这么多人拦在这里,他也进不来呀。
“都听嬷嬷的。”
如此,几人快速脱去华服,嬷嬷一拍脑袋,“呀,方才忘了试穿绣花鞋了。”
“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