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呀。”
“有些事你自己要想好。”
“想什么?”林舒艾回头,“我喜欢他不就得了?”
随意的语气,又让苏希锦觉得她只是玩玩。
“有时候光有喜欢是不够的。”她说。
“怎么不够,难道姐姐跟其他人一样,要求门当户对?”她撇嘴,“我不在乎他的身份,说到底林家以前不也是商户?要不是哥哥考中进士,谁比谁高贵。”
“我说的不止于此,”苏希锦叹息,拂裙坐下,“我支持两情相悦,也不看重身份,更不是让你为了世俗意见而妥协。而是说有的事情可以预料,当它来临时,你是否有能力承担后果。”
别到时候,两败俱伤,什么都没有,徒留一身伤痕。
要说这件事她不知道还罢,如今她知道了,他日事发,定会被牵扯进去。只怕二舅母和林氏会怪她不及时阻止,不告知家人。
里外不是人。
“你说这些我也听不懂,不管怎样,我下定决心,今生非他不嫁。”林舒艾字正腔圆,义无反顾。
苏希锦点到为止,她已及笄,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另一边,一道黑影靠近韩韫玉房间,不一会儿烛光微燃,房门打开,很快黑影离去,门又关上。
……
失杀以赎论,蒋家花了许多银钱为蒋二爷赎罪,便是那三年也另有钱赎。
范知州是个捡人头的好手,苏希锦判斩刑,他屁颠屁颠接过去,转头判了失杀。如此既卖了蒋家一个人情,又给了苏希锦一个面子。
两边讨好,渔翁得利。
只是惠州百姓将他族谱十八代骂了个遍,他们不懂律法,说范知州官商勾结,惧怕蒋家,受贿行贿。
范知州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要真在意百姓看法,何至于被冠上“明日再来”的称号?
至于苏希锦?毫无影响,百姓甚至可怜她胳膊拎不过大腿。
而苏希锦在民意起伏之时,用蒋家的钱,在州府里办学院,请夫子教学,鼓励百姓将孩子送进来读书。
没有九年义务教育,城中能读书的,多为有钱人家子弟。
“苏大人,”又是一日应卯之际,苏希锦被邹大人叫住。
“怎么了?”苏希锦回身。
“下官是来向苏大人请罪的,”邹大人神情尴尬,拱手又拱手,仿佛犯了天大的事。
“大人这是何意?”
苏希锦不解。
“是这样的,”邹大人从身后拉出一七八岁的男童,“这是下官幺儿,今日他与仆从上街,无意间与苏大人妹妹发生冲突,有了些口角之争。我带他来跟大人赔个不是。”
苏希锦垂眸看去,就见那小孩儿不情不愿站在邹大人身前,鼻青脸肿。其中一只眼睛乌青,手上还有抓痕,可见之前状况实在激烈。
她抽了抽嘴角,暗道林舒艾下手太狠,人家起码比她小了一半。
“额……”她沉吟,“不知家妹与小公子,因何发生冲突?”
邹大人以为她要计较,心头犯苦,“好像是为了一件玉器,小孩子的事,咱们做大人的也不知道。只是听说伤了韩家小公子,是以……想请苏大人帮忙与韩大人说个好。”
“什么?”苏希锦声音高涨,“伤了六……韩引玉?”
邹大人小觑着她,忍不住抖了抖身子,“他年纪小,不懂事,还请大人与韩大人不要见怪。”
感情伤林舒艾是小,害怕得罪韩韫玉是真吧。
可那位的身份不简单。
“小孩子打架,原不是什么大事,”苏希锦迟疑两下,六皇子身份不宜曝光,但她又不知他被伤得怎样,“我先回去看看,若是小伤,就与韩大人说和说和。”
若伤势严重,恐怕现在他也不会到自己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