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吗?”
婢女摇头:“不曾。”
不曾看见他进去,只看见他出来?难不成靖郡王早就在里面了?
众人神色凝重。
“其他人呢?”苏希锦又问。
堂堂郡王身边,不可能只有一个人伺候。
何况是一向张扬高调的臻郡王。
“回大人,还有奴婢,”右侧的丫头小声道,“郡王爷不让奴婢们靠近院子,将奴婢与奈奈都赶了出来。事发时奴婢想着郡王爷喝了酒,便去御膳房端醒酒汤,现场只有奈奈一人伺候。”
那叫奈奈的不反对,显然是同意她说的话。
“陛下,臣以为此事有异。”苏希锦转身拱手,“首先,人证都是臻郡王的人,孤证不足以定罪。”
“贱人,臻儿都死了,你还想污蔑他不成?”
她话音刚落,便被秦王辱骂出声。
“王爷请容下官把话说完,冤有头债有主,您也不想臻郡王蹊跷故去,而凶手逍遥法外吧?”怜他丧子之痛,苏希锦话音柔和,“其次,奈奈所言与靖郡王随从曹睿所说情况不一致。”
她叫来曹睿,让他将事发时的情况再说一遍。
周绥靖离去不到一刻钟,而臻郡王独处超过两刻钟。
而按照奈奈所言,周绥靖应当比臻郡王先进去,才有作案时间。
殿中众人,仔细听她分析。其实方才他们观婢女反应,就明白就此事另有蹊跷。
“会不会是翻窗而进?”有人猜测。
苏希锦不摇头亦不点头,而是转头看向奈奈,目光犀利,“还有最后一点,你既说郡王爷手拿木棍,想来臻郡王是被木棍所伤。那为何你没听见打斗声?若是听见了为何不阻止?莫非你根本就不在院外?”
所有人都凝视着她,周武煦目光暗沉,秦王直接跳了起来,掐住他的脖子,“贱人,快说实话,留你全尸。”
奈奈直接晕了过去。
早不晕晚不晕偏偏这个时候晕,周武煦令人将她泼醒。
奈奈无法,只得承认,“奴婢听见声音察觉不对,但碍于郡王爷威严,犹豫了一会儿才进去。”
“苏大人,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秦王怒瞪苏希锦。
苏希锦坚持自己的看法,“陛下,臣以为此事太过诡异,何以两位郡王身边都没人伺候?靖郡王又如何知晓臻郡王住处?又如何不杀人灭口?”
殿中不少大臣附和。
之前他们听信一面之词,以为人证物证俱在,是以怀疑周绥靖。而今经过曹睿的言词和苏希锦的引导,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只无凭无证,仅靠猜测,并不能排除靖郡王的嫌隙。两位郡王敢在宴会上大打出手,可知积怨已深。
靖郡王失手错杀臻郡王非空穴来风。
然他们不敢站队,一边是秦王,一边是景王,哪个都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一时间殿中诡异的寂静,只剩下秦王掐着奈奈的脖子嘶吼。
周武煦命人阻止,着令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法司会审查案,势必要将此案查得水落石出。
三司之人皆领命。
“陛下,”秦王却不认同,“大理寺少卿苏希锦与靖郡王一向交好,不能让她参案。谁知道她会不会捏造证据,为靖郡王洗脱罪名?”
周武煦看向苏希锦,后者目光清亮,正气凛然,“下官必秉公执法,绝不会包藏祸心。”
秦王立刻破口大骂,周武煦无法,“既如此,你便不参此案。”
苏希锦眼神灰暗,一旁的韩韫玉握了握她的手,给予安慰。
从宫中出来已至深夜,早过了守夜时刻。
苏希锦与韩韫玉同乘马车,兴致缺缺,面容凝重。
而今他俩都不能插手,周绥靖在天牢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