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亲手所制,世上只此一瓶。”
为了防止别人偷盗,他连方子都烧了。
苏希锦对香味不甚热衷,今日来这里也是无意识的。她想起上次林氏的交代,劝他:“你有时间接上我娘,多陪陪外祖母。”
林舒正听她提起祖母就麻了,好容易走了三公主和陈三小姐,又来了祖母。
每日旁敲侧击,催婚比吃饭都积极。前不久还给他介绍了几个大家闺秀,或端庄或柔弱,看见他就走不动路。
与祖母说了许多回,都不见改善,索性天天呆在凝香阁不出去。
“最近事物繁忙,过两天吧,”林舒正推卸,按了按她的肩膀,“伤势恢复如何?我给你的玉痕胶用了没?”
“每日都有擦,效果显著。”不知那胶是什么原料,两寸长的伤疤,而今只剩下淡淡的粉色。
侍女自内室拿过熏香,交给苏希锦的那一刻,抬头飞快扫了她一眼。
速度快到苏希锦只看见她乌黑的眼睛。
“又换人了?”苏希锦看着那女子的身影问。
林舒正翘着二郎腿,转着手里的玉扳指,“看腻了自然得换。”
轻飘飘一句,仿佛随意处置一件物什。
苏希锦不赞同他这样的行为,只非偷非抢,管理婢女之事,她这个外人不好说。
瞧着天色已晚,明日还得参加早朝,遂与他闲话两句,起身回府。
“表妹,”林舒正突然叫住她。
苏希锦回头,只觉眼前一黑,就被他罩在怀里,还在她头上插上一物。
“是什么?”她问,摘下来才发现是一支糖皮猴。
“给你吃,”林舒正笑眯眯道,“簪子太贵,这个便宜,两文钱,就是有些粘头发。”
“林舒正!”
苏希锦怒吼,白牙森森,“我刚洗的头发!”
林舒正乐不可支,贱兮兮道,“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大不了我给你洗就是了。”
“你!”苏希锦气极,恨不得咬死他。
从小玩这种幼稚把戏,玩了十几年还没玩够。她白了他一眼,气鼓鼓走了。
等上了马车,才发现韩韫玉在身边。他安静地调着茶,玉琢般的脸庞被落日的余晖,渡上一层暖光。
苏希锦有些不好意思,她好歹也是六品小官,却被一支糖人气得跳脚。
“咳,我们现在回去么?”
“嗯,”韩韫云垂目,嘴角上勾。
方才林舒正那些动作是做给自己看的,他觉得幼稚,又有些羡慕。
“我打算明日上朝。”耳边传来苏希锦无奈的声音,“前头去过几次,都被余大学士赶回来了。”
说是嫌她一只手碍眼。
“好,”韩韫玉将茶递给她,顺手取过她手里的小糖猴,“城东的?许久没吃过了。”
苏希锦想提醒他不能吃,却见他张嘴咬了一口,“三岁时韩少仆为二驸马买了一支,后来我也去买来尝试,却发现是苦的。”
他神色冷淡,“没想十六年后再吃,又变成酸的了。”
十六年?不应该十五年么?
原来韩大哥也会口误,苏希锦抿茶,“糖人应该是甜的,若觉得酸可能坏掉了,你不要吃。”
韩韫玉没听进去,又咬了一口,转换话题,“余老告病在家多日,明日或不在翰林。”
“余老病了?”可惜了,翰林院就他最慈眉善目。
韩韫玉摇头,“审理陈氏时,皇上曾让翰林院拟旨,旨上被改动了一字。”
一字之差,便是另外一个意思,所以翰林学士拟旨往往两人在场,需再三检查。
因此除非故意,否则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