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绝不是宰刮商贾的圈套。”
祁令瞻虽待她严厉,但从不骗她,照微勉为其难地认了:“既然你这么说,那我认,但我还是不同意。”
戒尺“啪”地一声落下来,照微眉头都没皱一下。
“第三件事,”祁令瞻双手交握,揉按着被震得发麻的手腕,慢慢道,“韩丰不是你的良配,更不值得你为他与我呛声。”
闻言照微双眉扬起,“韩丰凭什么不是良配,那是我自己挑的未婚夫。”
祁令瞻声音微沉道:“谁家侯府女儿凭着吏部调任书到校场挑人,你这是挑良婿还是挑牲口?何况六礼未过,什么未婚妻未婚夫,做不得数。”
“我知道,你是嫌韩家门楣低,不能给你脸上贴金,”照微轻笑,“说吧,你对韩丰百般挑剔,是想把我另许给谁家?难道你存着和窈宁姐姐一样的心思,要踹了韩丰,拿我换大周皇后的位子?”
祁令瞻:“再敢胡言乱语,多加一戒尺。”
照微哼了一声,并不怕他。
祁令瞻按了按脑袋,劝她道:“你要嫁韩丰的心意不真,他要娶你的目的也不纯,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思,何况那韩丰才貌平平,我绝不会认此辈为妹夫,你若敢为此人弃家远去,不认父兄,我明天就派人宰了他。”
照微冷笑道:“祁参知真是好大的威风。”
她油盐不进,这一戒尺落下,发出一声脆响,把进来送茶的平彦吓得一哆嗦。
平彦忙上前劝和:“公子消消气,二姑娘才刚回家,再把人打跑了,你心里又挂着……”
祁令瞻冷飕飕瞥了他一眼,平彦抬手拍自己的脸,“我闭嘴。”
“出去。”
平彦搁下茶盏,抱着茶盘跑了。
被他这么一搅和,祁令瞻冷静了些许,他见照微虽面上毫无悔过之色,但手心已被戒尺敲得通红,不忍再下手,将那檀木戒尺随意往案上一扔,指了指木架上的铜盆,叹气道:“去洗洗手,坐下喝茶吧。”
照微来之前,盆中就已备好消肿的薄荷水,她将手浸入水中,漫不经心地揉按发红的手心。
说起来,自她七岁来到永平侯府后,挨过祁令瞻许多戒尺,顶撞长辈要挨打,读书散漫要挨打,跑出去与人争强好胜也要挨打。那时祁令瞻下手是真的狠,两三下戒尺落下,疼得她第二天不敢拾弓搭箭,有一回甚至将她疼哭了,从此他书房里便备下了薄荷水。
可如今祁令瞻手里的戒尺,像一个外强中干的迟暮将军,他用了十分力,也不过将她手心打红,让她稍感疼痛。
而这点痛,甚至比不过他自己遭到反震来得剧烈。
照微洗完手,见祁令瞻仍在悄悄揉按手腕,他端起茶盏要喝茶,那盏端不稳,在他手里轻颤,于是他又将茶盏搁回案上,改为阖目养神。
这一幕令照微心中微沉,她想起来,祁令瞻这伤是为她受的。
照微走过去,与他对案而坐,语气较方才平缓了三分:“兄长的手仍使不上力吗,你的伤……”
祁令瞻淡声道:“只要你别气死我,我就疼不死。”
照微:“……”
不识好人心的家伙,她真是多余问。
此次照微从回龙寺回来,容汀兰留她多住些时日。
照微住在东院,早晨一觉睡过了辰时也没有人来吵她,院子里静悄悄,偶有几个洒扫婢女路过,墙角梅花开得正好,疏影横斜,恣意横生,毫无裁剪之迹,尽得天然风流。
照微往院中折了几支梅花,问来送早点的紫鹃:“人都到哪里去了,什么时候府里连早饭都不在一起吃了?”
紫鹃答道:“当年姑娘离府后没多久,老夫人迁往清山别院颐养,侯爷常往侍奉,一个月里有大半个月都待在清山。后来大姑娘嫁去宫里,公子也忙得三两天不顾家,府里只剩下夫人终日清闲。长房那边倒想往跟前凑,天天带着二公子过来,说是陪夫人吃饭,句句不离让公子给二公子在官场寻个门路,三番五番如此,夫人就不让他们过来了。”
这话是公子教她在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