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放东西的赵世昭,始终注意着许知远表情、动作和反应。
总之,就是注意着关于许知远的一切细节,哪怕是一个不经意的眼神。
赵世昭始终认为,财帛动人心,如果人心不动,那就说明,财帛不够。
就像网络上流传度非常广的一句话,男人无所谓忠诚,只因背叛的成本太高,女人无所谓正派,只因受到的诱惑太少。
赵世昭这次是拿出了血本,白色纸袋里是一个没有标签的盒子,盒子里装的是两根标准的116克金条。
这种情况下,东西体积越小,肯定就越值钱。
赵世昭想着,这件事虽然是周鼎新给办的,但周鼎新给过暗示,要感谢就感谢许知远,所以,他才有了今天的这个举动。
但是,从他观察许知远得出的结果看,许知远目光平静,淡然,在他拿出礼物的时候,甚至眼神里不但没有喜悦的波澜,甚至还闪过一丝不悦。
甚至连对礼物都没有正眼看一下,更没有时间揣测到底是什么礼物。
种种迹象,赵世昭能够确定,许知远的确志不在此,可能真的就如他所说,是一心走仕途,将来是要到市里,到省里的人。
而不是凭借某种特殊的关系,化身为天元市官场上的掮客,成为市委书记周鼎新的白手套。
这就让宦海沉浮的赵世昭肃然起敬,感到难能可贵了。
许知远什么都不图,就是为了工作上的便利,为自己做到这个程度,如果是早些年,赵世昭觉得自己都能被感动哭了。
“知远,我没别的意思,是因为你的帮助,对我太重要了,我无以为报啊!”回到许知远旁边的沙发上,赵世昭缓缓坐下,拍了拍许知远的手背低声说道。
许知远笑道:“都说了咱们之间不用那么客气,你是我的老领导,咱们有困难互相帮助啊!”
“说吧,知远老弟,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说。”
赵世昭听出了许知远的话外之音,急忙把话递了过去。
“世昭大哥,我求你一件事!”许知远也凑了过去,低声说道,表现得很神秘的样子。
赵世昭点了点头:“你说,能帮的我肯定帮。”
“世昭大哥,你跟市委打个报告,把原来安澜划过来的七个乡镇收回去吧,我们经开区不想要了。”
许知远一本正经地说道。
闻言!
赵世昭吓了一跳,仔细端详了一下许知远,看到的是这位小兄弟一副不苟言笑的面孔。
以为这就是许知远的真实意思表示,急忙问道:“为什么啊?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知远开始摆烂:“我是要走仕途的人,可是这七个乡镇影响了我的仕途啊。”
“刚开始的时候,我不知道这些乡镇的财政情况,这两天刚刚开始财务账目盘点,就发现存在一千多万的外债!”
赵世昭不以为意地接话道:“咱们安澜是穷县,财政不足,有外债很正常啊,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太影响兄弟你吧,市里肯定也了解这种情况,等审计之后,涉及到多少负债形成报表往市里一报,无论外债是多少,以那个点为零,看你以后的政绩不就完了,咱们安澜干部考核以前都是用这个方法的。”
“那也影响我的政绩啊,我是想把经开区搞得热火朝天的。这样,世昭大哥,你把这七个镇收回去,我挑几个其它富裕的镇,不够的话,我从别的县再凑。”
许知远这次又凑近了一点,盯着赵世昭说道,仿佛眼睛里满是小星星,就等着赵世昭答应一般。
赵世昭同样盯着许知远,嘴唇翕动了几下:“不是,兄弟,你这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还带这样的吗?能行吗?从盘古开天辟地,安澜县就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许知远顿时变成了一副哭丧脸:“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的,那可怎么办啊?这下我死定了!”
赵世昭笑了:“哎呀,兄弟,你就别跟我耍这套了,你说吧,你到底想要我干什么?”
许知远收起那副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