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赵管家一片好心,收留了封若颜和雪雁,现在被孙元谋说的仿佛十恶不赦。
“师兄,事情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封师弟,你女儿的名节我管不着,但恩师呢,你不想想恩师的名节吗?”孙元谋义正词严的说。
杜蘅轻笑道:“若颜住在杜家这段时间,可没听说外面有什么传闻啊,只要你不出去添油加醋的造谣,我想封爷爷和若颜的名声都能保住。”
“你这话什么意思?”孙玄策不满的说,“你是觉得家父会去败坏师公的名声?”
“这可很难说啊,某些人为了政治前途,别说师公,就是亲爹也能出卖。”
宋朝的理学,并未在这个时空出现。
大梁虽然注重礼制,但此刻礼制还没那么变态,只要不被别有用心之人刻意的妖魔化,封若颜在杜家小住几天,也不会成为什么大的罪恶。
但明显,孙元谋是要以此做文章的。
“杜将军,请你慎言!”
孙元谋面色暗沉:“封大儒乃我授业恩师,没有他,就没有孙某今天,我就算败坏自己的名声,也不会败坏他的名声!”
“哦,是吗?”
杜蘅淡淡一笑,目光转向封若颜:“若颜,你以前见过这位孙郡守吗?”
“没有。”封若颜轻轻摇头,“我也是第一次拜见孙郡守。”
刚才来到大厅,见到封常在给双方做介绍,杜蘅就看出来了,封若颜对孙家父子并不熟。
“孙郡守,若颜长这么大,你是第一次见吧?”
“那又如何?”
“若颜从小跟在封大儒身边,之后随着封大儒致仕广陵,她长这么大没见过你,说明这十几年你没去过封家,也没拜访过封大儒,对吧?”
孙元谋愣了一下,一时无言以对。
杜蘅冷笑道:“你一口一个恩师,却十几年都不曾见他一面,你果真是个尊师重道的人吗?呵呵,还是说,你只是在我这个晚辈面前装装样子?”
封常在皱了皱眉,虽然杜蘅言语之间,难免有攻击孙元谋的嫌疑,但所说也是事实。
别说拜访封大儒了,封大儒致仕之后,就连书信也没有了。
“大胆,你既知你是晚辈,又岂敢跟家父这么说话?”孙玄策厉声道。
这一类小人就是这样的,你在能力上无懈可击,那就使用道德攻击你,道德也奈何不了你,他就只能拿出身份来压制你了。
杜蘅冷眼一横:“你算个什么东西,在我家里,轮得到你大呼小叫?”
“你……你简直无礼至极!”
“在别人家里,狺狺狂吠,你就很有礼?”
孙玄策愤愤的道:“杜蘅,你不过是五品散官,家父可是正四品上的上郡郡守,他就算教训你,你也得悉心接受,这才是为官之道!”
“敢问孙公子现在几品?”杜蘅慢悠悠的看着孙玄策。
孙玄策有些尴尬:“从八品下承务郎。”
“也就是说,我教训你,你也得悉心接受,是吧?”
“你……”看着杜蘅忽然逼近,孙玄策下意识的退开了一步,“杜蘅,你想做什么?”
“我就是想教训你。”
“家父在此,你敢……”
啪!
杜蘅面无表情的一个耳光招呼过去。
孙玄策错愕的侧目看他。
孙元谋愤然就从座椅上跳起来,他简直难以相信,杜蘅竟然当着他的面,打他儿子。
简直岂有此理!
封常在也吓坏了,忙跟孙元谋道歉:“孙师兄,杜大郎生性耿介,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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