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走沙陀地吗?怎么又走黑山道?”陈骨奇怪的问。
杜蘅笑道:“兵者,诡道也!”
许安会心一笑:“杜兄真是高啊。”
“你们俩别打哑谜了。”陈骨有些懊恼,明明是他跟杜蘅认识的早,理应他们更为亲密才对,现在杜蘅凡事都跟许安商量,让陈骨多少有些不快。
许安笑了笑,说:“刚才说要走沙陀地,是说给方显听的,方显如果真有问题,那么此时匆匆忙忙的离开,或许是赶回去部署,把吐谷浑的军士转移到沙陀地。”
“就算他没问题,还有一个西门狮也有重大的嫌疑,他一定会从方显口中套话,方显一旦告知我们要走沙陀地,西门狮也会将人手转移到沙陀地部署。”
说着许安招呼怒海将地形图拿过来:“沙陀地,沙陀族聚集之地,虽然拥有一定的自治权,但却臣服于吐谷浑。陈兄,你是行伍出身,从地形图上,你就没发现什么吗?”
陈骨拿着地图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不由仰头一笑:“哈哈,妙哉!”
怒海都被搞糊涂了,这几个汉人一会儿说一会儿笑,也不知道在谈论些什么。
杜蘅没有继续耽搁,吩咐怒海:“现在要跟对方抢时间,怒海,召集你的手下,全军奔赴黑山道!”
“是!”怒海立即前去传令。
……
北地气候寒冷,但春日的照耀,还是给人们带来了一丝温暖。
乱沐风榷场人来人往。
除了吐谷浑和苏毗两国商货的交易,很多外来的商队,也会将货物拉到这儿。
方显拍马赶到榷场,翻身下马,正在寻找西门狮的身影。
忽然人群之中,一个小厮走了出来,拱手:“方侍郎。”
“蒋校尉。”方显认出此人也是使团的一员,主要负责保护西门狮。
“副使已在客店等候。”
“请带路。”
蒋校尉牵了方显的马匹,一路来到客店。
客店只有一层,但地方很大,围了一个院子,前面是吃饭的大堂,后面就是休息的房间。
来此经商的各国商人,进进出出。
蒋校尉将方显的黄骠马交给店家,带着方显进了后院,来到其中一个房间。
“仁兄,你无恙否?”西门狮看到方显,显得十分激动。
方显眼泪差点没掉下来:“为兄差点就见不到贤弟了。”
“仁兄受苦了,其他人呢?”
“全死了,就剩我一个人了!”
西门狮愤愤的道:“这些该死的吐蕃贼人,背信弃义,明明达成了互不侵犯的约定,竟然派人截杀我朝之使团,端的可恶!”
“有没有可能是北齐假扮的?”方显忽然想起,在神庙中杜蘅的分析。
“追杀咱们的人,你也看到了,数百名的骑兵,北齐能将这么多骑兵带入吐蕃境内?”
方显皱眉沉思:“若是中原王朝,确实不易,但吐蕃……地广人稀,不像咱们边境线那么坚固,北齐渗透也会比较容易吧?就算数百名骑兵太惹眼,他们也能分批进入。”
“嗯,仁兄所言不无道理。”
西门狮沉吟了一会儿,又伸手邀请方显入座,桌上已经准备好了酒菜,西门狮先给方显倒酒,给他先压压惊,继而问道:“仁兄,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当时躲在了神龛底下,方能逃过一劫,之后我又遇到了杜蘅、陈骨等人。”
“他们怎么会来吐蕃?”西门狮故作惊讶。
“杜蘅这厮就是一个商人,带了很多商货,看着是来经商,但身边却有二百多名吐蕃军士,这一点又颇为奇怪。”
“你没跟他们一起回来吗?”
“说来可恼!”方显饮了杯中之酒,将酒杯重重一顿,“我本想让他们护送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