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过来,也是,这时候只有富贵人家才能穿上绣娘做的衣裳,原身在这仓河村里也算是大户人家,屋子里却只有一条淡蓝色的衣裙,别的还是土布织的小土褂。
她都如此,家里剩下的两个娃娃就更别提了,常年及垃着草鞋,衣服也是长一处短一处,一看就是家中阿姊衣物改出来的,自家吃食好了,但瞧着还是邋遢,她有心在年关前给几个娃娃做身新衣服。
她道:“没有绣娘,那咱们村子里哪家姑娘手艺最好?”
“李大娘,不仅手艺好,做活也快。”
李大娘就是先前给叶霓摸鱼送来的,因为是叶家佃农,所以两人往来也算密切。
做了一路的驴车,里正家的大郎心疼驴子没舍得坐,反倒一直叫叶霓坐着别下来。
“不若咱们换一下吧?”
“不必,石头城就要到了。”
要到了?叶霓放眼去看,只见低矮的土屋稀稀拉拉的,往里面屋子才多起来,渐渐也能瞧见瓦房,街上行人倒是不算少,但在她看来,这地方还是太荒凉了。
“前面那挂着黄布条的就是陈氏木行,三娘你先去,我给酒家送豆腐去。”
“好,我今日会待得久些,不必等我。”
晚些就算赶不上里正家的驴车,陈氏兄弟也会安然无恙地将人送回来,里正家大郎对这两人倒是放心,也点头同意。
两人道别后叶霓走进陈氏木行,铺子不小,堂屋建在里面正中间,方方正正的,看着像个四合院,里面的汉子在卖力做活,屋外几个妇人在择菜叶子。
一个妇人大着嗓门:“可是三娘么?”
“是我。”
“眼瞧着到晌午没见着你,谁知还是来了。”
这妇人爽朗一笑,扭头就进了院子吼了几嗓子,“三娘来了,将院子收拾收拾!”
堂屋里跑来一个黑瘦的老汉,老眼昏花道:“三娘在哪儿,在哪儿?”
“阿公,三娘在这儿!”
几个汉子哄笑着,这阿公也不恼,“哎呀,人老啦,三娘你快随我看看,这床什可还满意么?”
院子里面的汉子基本都在浆洗,或是选材锯木,做好的货都放在了里面。
她先是瞧了眼成色,又上手晃了晃床身,稳稳当当的,能看出确实手艺不错。
别看叶霓脾气好,对谁都是笑眯眯的,但事关自家生意,她半点没有马虎的,就这样挨个看了,最后才满意地点头。
“不错,不知阿公何时能交货?”单子订得早,距今已有大半个月,虽说古时候的效率比不上现代,但若还是没做好就是太慢了,要得再多,也不过是个客栈的物什罢了。
陈家阿公道:“明日最后的桌子能做完,三娘若是要得急,今晚也使得。”
“不急不急,尾金今日便结了罢。”
日后她铺子做得大,两人的单子也绝对不止于此,这点信任叶霓还是愿意给的。
谁知她将六两银子掏出来后,陈家阿公眼睛却红了,之前自家大郎带回一两定金时他还不敢相信,谁知尾金这三娘也爽快地付了银钱?
他摸着银子爱不释手,问:“三娘当真么?”
叶霓不解道:“阿公,是尾金算错了还是怎得?”
“不是不是。”
陈家阿公结结巴巴了半天,他与木头打了一辈子交道,也被人嘲笑生性木讷,加上匠籍本就算贱籍,虽说名下的陈氏木行也算小有名气,但也时常被人欺辱。
半途不要的、银钱少给都算好的,多的是打碎牙齿咽下去的辛酸,叶霓这般爽快又不克扣的,实在少之又少。
“阿公,这是怎得了?”
陈家阿公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将那六两银子小心地收起来,道:“费甚话,好好做活!”
“我知,明日便去仓河村送货。”
陈家人还在感慨,叶霓却已经带着早就备好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