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分生,自是喜欢白筱这般没有那些普通皇家女子中的那份矜持,口中却轻哼了一声戏道:“你这丫头皇家礼仪怎么学的。”
白筱扁嘴回了他一句,“皇家礼节,待人处事,你也实在不怎么样。”
古越‘哧’的一声笑了,“去吧,在这客栈,就算我不跟着你,也不能有谁对你怎么样。”
在他们进处这家客栈的时候,暗中跟随着他的铁骑人马早已暗中布局在这家客栈内外。
白筱扬眉,滚下床,出了门,站在门口左右一望,暗吸了口冷气。
他们进客房时,这楼层还不时有住宅进出来往,可是这片刻之间,所有门户闭合,无一人走动。
她屏息细听,那些闭合的客房中分明有人,却静得没有一点声音,显然在他们进客房的这短短时间,整个楼层的客房已换成了古越的手下。
他们虽然入住,却随时保持着待命之状。
如果这样的话,不知还能否见到玉娥。
溜下楼,朝着楼下茅厕方向走去。
进了女厕,直走到最里间,里面空无一人,鬼影子也没见一个,她混不进来在意料之中,仍不免失望。
正要返身向外走,身旁窗外蓦然伸出一只手,将她的衣袖一把拽住。
白筱陡然一惊,已然认出那手臂上衣袖是玉娥所穿,暗松了口气,探身窗边,果然见玉娥两眼含泪的看着她。
顿时一惊,心砰然乱跳,哆了唇,小声问道:“婶婶,出了什么事吗?”
玉娥强忍着泪将她看了看,突然就在窗外向她跪下,磕了个头。
白筱更是心惊,隔了窗,无法拉她起来,只得压低声音道:“婶婶,有话好说,千万不要这样。”
玉娥硬是将头磕完才站了起来,塞了一个纸团到她手中,“虽然我知道不该,也没资格求您,但我已经失去丈夫,不能再失去儿子,民妇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公主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成全民妇。”
说完转身离开。
白筱的心一阵紧搐过一阵,两边太阳穴跳痛不已,望着玉娥的身影消失在树荫后,才寻了间净手间,缩身进去,掩了门,摊开玉娥塞于她的纸团。
白纸上字迹潦草,墨迹新鲜,尚未干得透,显然是方见在堂中见了她以后才赶着写的,再加上纸团在手中被掌心中渗出的汗渍浸湿,有些字体化开,有些难辩。
但通读下来,倒也能看出信中意思。
莫问重伤艾姑娘不敢让莫问在途中长时间颠簸,便在附近寻了间宅子住下,等其伤势好转,再作打算。
那些日子,莫问一直未醒。
不料,一日,艾姑娘上街买药去了,玉娥发现莫问房中有人,进去一看,竟是那年离开后,一直没再见过的莫言突然出现在莫问床边,不知对着床说了些什么。
莫言见了她,无颜相对,夺窗而逃。
她许久不曾见过小儿子,自是激动难耐,没顾上查看莫问,追了出去。
追了一阵,没能追上莫言,回到家中,却发现,床上空空,是一直未醒的莫问,竟然失踪。
等艾姑娘回来,她们一路查访下来,总算查到些蛛丝马迹,他竟是去寻风荻搭救白筱。
以他身上的伤势,想在风荻手中救人是难如登天。
顿时急坏了二人,二人一路追踪下来,竟失了线索,她和艾姑娘只得分头寻找他的下落,设法阻止。
艾姑娘进了京,而她准备前往‘平州’,不料却在这儿遇上白筱安然与古越一起。
刹时间,不知是何种滋味。
想要阻止莫问,唯一的办法,便是让他知道她安然无恙……
白筱看完,胸间翻涌,早已泪流满面,心里更是急虑如焚。
容华说过,他的伤加毒,如果好好养着,一年后,或许能得以康复,否则……
她一个咛叮,心痛如绞,不敢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