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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方见他心满意足的将最后一个翡翠方碟连着座架一同塞进大布袋,顺手又将屏风上的一件花锦外袍塞了进去,更是无语。
这人还当真是贵贱不嫌啊。
寻思着是否现身求他将自己一同带走。
然不知对方根底,怕出了虎穴又进狼窝,犹豫间,见他居然又从肚子里扯了个略小些的布袋出来,更是哑然,这屋内能搬的被他几乎是搬了个空,不知他还有什么可装。
禁不住好奇,想看看他还要捣鼓些什么名堂。
不料他竟将那布袋往腰间一塞,从窗户上飞快的翻了出去。
白筱即时懵了,他搜刮了这半天,难道没打算带走?只是为了摆在这儿气人?
探了半边脸出去,偷偷张望,见他手脚并用的在窗外悬崖上爬得甚顺溜,片刻间,竟翻进隔壁一扇窗,更是哑然,这人的胃口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望着脚边一人高的大布袋,灵机一动,将里面东西尽数倒出,推至床下藏好,自己钻进布袋,眼角过处发现脚边还漏了一样东西没能塞进床底。
正想钻出布袋听隔壁窗户一声极轻的响动,知是那偷儿回来,以那偷儿方才的速度,出去藏好东西,再钻回布袋,已然来不及。
索性将那东西一把捞了过来,抱在怀里,一股难闻的骚臭袭来。
这转眼间,已听见偷儿到窗外的细碎响声,不及细想,扯了风荻那件花锦外袍顶在头上,自里将布袋口束住。
刚稳住身形,见眼前有一处小破洞,暗暗叫苦,扯了风荻的衣衫堵住,便听见偷儿翻窗进来。
偷儿立在窗口,望了一回,并无人发现,喜滋滋的从腰间解下腰带,一头将装满了小布袋口束住,又将大布袋口拧紧,扯了腰带另一头,实实的扎住,拉扯几下,确定实在了,得意的嘿嘿一笑,将两个布袋一前一后的搭在肩膀上。
再取了条绳索将两个布袋以及他的腰身一并拦腰绑了,白筱刨开眼前衣衫,刚刚能从他肩膀望出去。
见他立在窗边,平抬手臂,于袖中飞出一物,拖着一条绳索直飞山崖对面山壁。
‘叮’的一声轻响,实实的钉了进去。
偷儿将绳索用力拽了几拽,甚是结实。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到门口,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开门。”
白筱于布袋中心跳如擂鼓,一动不敢动,唯恐被偷儿发现丢下。
偷儿不再犹豫,翻出窗户,手指紧抠窗棂边框,仍将窗户关合回去,单手挽了手中绳索,放开抠紧窗棂的手,身子如落石般向岸下直坠下去,又快又急。
如果上面镶在石壁中的袖箭不够结实,或者他的手略略松上一松,二人便要坠下悬崖,摔个粉身碎骨。
这突来的坠感,吓得白筱七魂飞了六魂半,已然猜到是怎么回事,暗里捏了一手的汗,将怀中东西抱得更紧。
蓦然绳索一紧,待偷儿身子稳住,脚下一尺处,竟是悬崖上突出的一块仅得一方左右大小的岩石。
不知他手腕怎么一抖,原本牢牢卡在石壁里的箭袖突然松落,他稳稳的落在脚下岩石上,极快的收回绳索,又再射向别处崖壁,身体再次悬空。
又如此这般几次,次次落足在不是突出的岩石上,就是斜长出的树杆上,只要行差一步,便性命不保。
他背了如此沉重的东西,在山崖间来去如风,其计算之精确,下手之利落,简直惊世骇俗。
白筱于布中望着在眼前晃动的马尾,惊得张大的嘴,一直不能合拢。
身形一顿,耳边传来水响,才回过神,于破洞中环顾四周,已然到了谷底。
偷儿收了绳索,仰头嘿嘿一笑,声音甚是清朗好听。
耸了耸肩膀,不多做停留,沿着河边,轻车熟路的快步急行。
白筱提在噪子眼上的心才算按回了胸腔,这时候就算被他发现了,也不必过于担心。
没了顾虑,方才风荻屋里闻到的那股骚臭从四面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