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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了笑,看到这屋里的摆设便该想到,在窗棂上推了推,也是由外扣死,根本不给她留下可以逃脱的门道。
事到如今也只有等机会。
古越在“颐和轩”里,来回踱步,不时的停下来望向窗外院门,每望一次,便失望一次,莫名的烦燥。
容华去了大半天不回,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一副环境。
知秋回报说白筱是被她所认得的人带走了,这更让他不安,白筱认得的人除了这她失踪后养了她几年的戏班子里的人,便只有过去北朝宫中之人。
后者当家的是‘冷剑阁’的堂主,万万不会对他们的人动手,如非戏班子的人,便更让他不安。
虽然南北朝共处一京,有协议在先,但以前现在南北朝关系的紧张,如同崩紧的琴弦,一弹即断。
而容华只身前往,正好触了这根弦,后果不堪设想。
再说白筱不知何故被北朝宫中陷害,再次落入他们手中,怕不见得再能全身而退。
越想,心里越慌,也越烦,到底担心的是容华,还是担心的是白筱,他自己都说不出来。
埋着头,从窗口走到桌边坐下,随手抓了茶壶倒茶,茶壶里的茶已被他喝干,却是空的。
容华喜欢清静,加上有太多的事不愿外面人知道,所以这院子服侍的人本来就极少,除了知秋,便只得一两个粗使的小厮。
知秋被他又支出去守着容华回来,他脸色不好,外面小厮又不敢靠近,倒成了茶干了也没个人理。
心里更是不舒服,冲着门外不耐烦的叫道:“冲茶。”
候在门口的小厮飞奔着进来捧了茶壶出去。
他又站了起来,继续在窗边桌前晃动,等小厮送了茶来,却没心思喝了,哄走了小厮,站在窗边,窗外已是漆黑一片,只有零星点了几盏灯照着路,望着窗外树枝上一对挨在一起夜眠的小鸟,眉心慢慢皱起。
容华平日里总是面温色暖,从不向人说什么心事,仿佛世间没有能让他难过,让他动容的事,但他与他相处十来年,如何感觉不到他的心思。
何况那晚容对月而叙的话,他在石后却是听得明明白白,永生只得一人,是何等的绝望。
容华和熙的外表下是何等孤独,他知,也明。
也正因为这份孤独和绝望才比别人多更多的渴望,渴望紧紧拽住身边仅有的一点情义。
也正因为此,他这本是该死之人,被死死拽着,不得死。
再由不得死变成对他的依赖,深吸了口气,如果失去了容华,他也会是同样的绝望。
这些年来,容华除了他以外,白筱是唯一能接近容华的人,也是容华唯一肯在她身上动些心思的女人。
如果白筱是普通女人,倒也罢了,大不了收在身边养着,偏是这么个麻烦身份,叫他甚忧。
正胡乱寻思,容华从容飘逸的白色身影在院门口出现。
他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刚松了口气,见他身后并无他人,落下的心又堵住了,快步迎了出去,“没寻到?”
容华取了慕离,摇了摇头,走向屋里,“没寻到。”
“你不是说她是被认得的人弄走的,难道是北朝?”古越随他上了台阶,见他眼眸里有一抹凝重,“出了什么事?”
容华不言,取了林中拾到的药瓶抛给他,“寻到这个,应该是劫她的人留下的。”走到桌边坐下,放下慕离,给自己倒了杯茶,握着却是不喝,陷入沉思。
古越拨了鼻塞,看了看,里面空着,什么也没有,迷惑的看向容华,“这是?”
“你闻。”容华将薄唇一抿,眼前闪过一抹寒意。
古越晲着他,依言将瓶口凑到鼻间,脸色大变,眼眸瞬间充血,变得赤红,“春和散?”
容华将杯中茶,轻啜了一口,“你还记得这味道。”
古越双眸里迸着怒火,脸扭曲着,咬牙切齿,“到死也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