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脸上虽然沾了不少灰尘,掩去了她羊脂般的肌肤,却掩不去她精致绝秀的容貌,心正暗赞,世间竟有如此绝丽的美貌女子。
再打量那对夫妇,男的相貌平平,女的只是略有几分姿色,这么一对夫妇能生出这么绝色的女儿当真稀奇。
妇人忙道:“当真是我们女儿,我们也是不想她跟着我们受穷受累,以后再嫁个庄稼汉,苦一辈子,收到风声说宫里为太子招人,才巴巴的送来,虽然是哑的,所以也不求能得到太子青睐,只求以后能过得好些,我们也可以安心了。”
“哑的?”军官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些怜悯和可惜。
宫中谁不知太子不好女色,这次了出来招人,自然并非为了太子选秀,而是培养一批美貌女子来接待应酬各国来使。
她长得虽美,但一个不会说话的佳人终是失了天利。
白筱正想叫嚷,说自己不是他们的女儿,听到这儿,张了张口,果然只能发出一些嘶哑的声音,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句。
又听说是送进南朝宫中,南北朝共处一京,她一旦被认出,还哪有命在,吓得面色惨白,使足了能使出的全身力气,扑下车,脚下一软,跌倒在地,痛得两眼涌上了泪。
军官大步过来,单手托了她腋下,将她扶起,和声道:“小心。”
白筱抬起灰头灰面的脸,这时方看清他只得二十二三岁年纪,长得甚是好看,刀刻般的五官野气张扬,面容刚毅,飞扬的眉宇下明眸锐利,笑起来竟让人生出些暖意。
她望了望围起来的营地,四周都有官兵把守,想逃,想冲出去根本行不通,拽了他袖子,拼命的摇头。
“你不想进宫?”军官温言相问。
白筱使劲的点头。
那对中年夫妇奔了过来,妇人一把将她抱住,哭道:“女儿啊,我们知道你不舍得离开爹娘,可是我们做爹娘的也是一片苦心,在宫里不管怎么,都不再愁吃穿,不必象现在这样饱一顿,饥一顿的。”
白筱又恨又恼,只是拽着那军官比划,他们不是她的父母,可惜那对夫妇在一旁又哭又闹的掺合,令她怎么比划也比划不清楚。
苦在口不能言,身上又无纸笔,只得个干着急的份。
折腾了半天,军官已有些不耐,望了望天,已是不早,蹙了眉对那对夫妇道:“好了,你们去领银子吧。”朝身后招了招手。
上来一个士官带了那夫妇二人下去。
那对夫妇千感万谢的去了,走之前还不忘交待白筱,“女儿啊,一定要乖乖的听将军的话。”
白筱黑着脸,恨不得一脚将那二人踹死,一碗茶水便被人贩子给卖了。
望着那两个人贩子走远,咬紧牙关,收回怨恨的眼光,接着向官军比划。
军官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不是他们的女儿,可是你有地方去吗?”
白筱愕住了,愣看着他,他知道?刚才他看懂了她的手势?那他还让他们去领银子?